“六爷不在乎时限!只要您在做就是了。”
傅远山皱着眉头问道:“那混世阎罗可不是会制书之人!”
刘永铭笑道:“他想一出是一出,您不必理会。他不缺这点开书局的银子。”
傅远山问道:“六爷那里打算出多少银子?”
“入资两千两。您薪俸每月供发,股红中秋、冬至各一。而六爷自己的盈利全用于专研儒经。”
傅远山又问道:“儒学驳杂,以何为先?”
刘永铭答道:“先易后难,以三传为先!孔、孟二圣之言尽于论语、孟子二书,因先秦之故,难免失之空疏,春秋则可实事补之!左氏、公羊、谷梁三传分开印,校以其事,若有所冲突,则注之。”
“而后呢?”
刘永铭又说:“诗经、论语、尚书为次,解之经义。而后论礼记。”
傅远山点头说道:“礼记最不好校注。”
“可拆而注之!”
“哦?”
刘永铭道:“可拆为礼记、大学、中庸、礼仪、周礼,分而析之。至于三易,呵呵,天下本无定也,论至后世千年,未必能研通。以盛唐李鼎祚之版修缮即可。”
傅远山点了点头。
刘永铭笑道:“您可考虑几日。”
“不必考虑,事此老夫应下了,可马上签契。”
“还是改日吧,您多想想,小辈改日再来讨扰。”
傅远山摇了摇头说道:“好像不是老夫需要考虑,而是小友你在犹豫吧?你一定是在想老夫着急着签契是不是有事相求?也不瞒你,确实如此!”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道:“奇川先生会答应与六爷和作而印春宫图,实令小辈意外。您如此做贱自己,所求之事必定是件很难很难之事。”
“只是想请小友帮我演一出戏。”
“演戏?”刘永铭不太明白傅远山的意思。
傅远山说道:“元荣是个好孩子,一直以来老夫都在诓骗他,只言贤婿是走水而逝。今夜被小友说破前事,我只得如实而言。如今他必誓与宋宪不死不休!如此一来他……他必是要入仕,在官场之上与宋宪不善的。”
刘永铭皱着眉头说道:“奇川先生,小辈刚刚与王元荣闲聊。话间听出他有所不快,好似您不太同意他涉及官场。如此说来,您不愿其去赴险,想让小辈帮您劝阻住他!”
傅远山摇头说道:“不!正好相反!”
“哦?”刘永铭是越来越不明白傅远山的意思了。
傅远山说道:“贤婿亡故之后,我女儿气郁而疾,若不是薛神医,可能生下二孩的当年就随贤婿去了。都说我是避世之人,但那也是趋于无奈呀!贤婿被人所杀,焚尸于书房之内,如此大仇,是个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