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穿着与自己气质十分不符的衣裳。
一身的彩绸显得十分华丽,腰带上的金缕也颇显贵气,除了那儒雅之外,还散气着一股铜臭味。。。
客人正低头吃着面,刘永铭抱着琴盒便走了上来。
咣当一声,刘永铭已经将琴盒放在了桌子上。
桌子被琴盒砸得有一些晃动,客人碗里的面汤都撒了一些出来。
客人抬头一看,见得是刘永铭,原本有些恼怒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微笑。
“六爷,您如何来了?”
刘永铭笑道:“我有事找你,昨日在红杏楼向叶先生打听了一下,他说你会在这里见一客商,所以我便来了。我说杨掌柜!你看上去也不是缺钱的主呀?好饭馆多了去了,如何在这等面摊上吃这等东西?”
此食客不是别人,正是刘永铭手下的掌柜之一,杨赝杨光禄。
正月十五那一天他也坐在议事厅里,但刘永铭没怎么与他说话。
杨光禄傻笑一声说道:“办完了事,觉得有一些饥辘,故而以此果腹。”
“开年还有大生意?要你这个当铺大掌柜亲自出马?”
杨光禄看了看左右,见得四周无人,这才小声得笑道:“年底收账、盘账、分红,叶先生那里多出了许多的现银,叶先生之前找我说六爷您想开票号,但您又花销没数,让我将快一些将那些现银贷出去。”
刘永铭笑了一声,也轻声说道:“爷我知道此事,他还跟我哭穷呢。但他的用心是好的,我也不会说破他。你找着什么大主顾了?”
杨光禄说道:“是一家给罗仁轨罗掌柜商队供丝绸的坊厂,姓魏。说是罗掌柜要的量大,他想借些银子多买一些织机出来,再备点生丝。一分六的利,一开口就要四万两银子,为期一年。”
“一年?”刘永铭眉头一皱。
杨光禄也轻笑一声说道:“六爷也发现了?”
刘永铭轻声说道:“贷了银子后,买织机、造织机、产生丝、屯生丝都得要时间。一年之内他的产量增不了多少,能赚回利息钱就算商业奇才了,怎么说都得到明年临冬才是呀!”
杨光禄笑道:“叶先生也料到了。让我给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他织厂的账房得由我派人去监管。不许他从公账里私提银子。”
刘永铭说道:“那他一定不肯,因为他要银子一定不是为了纺厂!”
杨光禄笑道:“叶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为的是逼他说出实话,我这里再看看情况要不要贷给他银子。虽然今日没谈拢,但改日一定能成。”
刘永铭低头想了想,说道:“织厂……姓魏……该不会是……”
“就是他,户部侍郎魏文政的堂侄魏仲贤。”
刘永铭吸了一口气,问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借银子的事情?”
“就是昨天傍晚,我拿不定主意,总觉得里面有事,所以就去找了叶先生。”
刘永铭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借给他!但是要让魏文政做保!”
“什么?”
刘永铭笑道:“叶先生跟有没有跟你说盐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