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一愣,问道:“你如何会知道?”
刘永铭轻声笑道:“之前在鸿春茶坊便看到他们相见了,所以一猜即中!”
“我是说,你如何知道魏仲贤在魏文政下放以后还敢行此计?”
“魏文政已下放到河道衙门,他若想要回到六部之中,还得靠着曹相等人的保荐。他要是不做点事情出来以示忠心,曹相如何会具保其回来呢?要是魏文政没从户部离开,魏文政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还要不要与陆礼部为难。现在他离开了户部,心里一定很着急,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所以他必须要这么做。就算是今日不做,明日他若听闻陆礼部与李侍郎在紫烟轩见过面,他也一样会这么办的!”
陆琳琅听得连连点头,她又说:“之前你说魏仲贤会借了银子买盐引,我爹与我也都是半信半疑,刚刚传来消息,魏仲贤下午之时已在长安城内大肆收购引盐引了!”
刘永铭呵呵笑道:“意料中事。之前听得小姐讲,陆礼部已取了下策,皇上已知之,陆礼部也有所防备,自是暂时无碍。小姐不必担心。”
陆琳琅还是担心得说:“我爹即取了下策,我担心……担心将来会与你所说一样……”
“不必担心,必然如我所料。”
陆琳琅初听“不必担心”二字,以为刘永铭又有什么妙计。
正想问之时,听到“必然如我所料”的话,她心里又沉入了谷底。
陆琳琅急道:“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叶、叶公子,你良策颇多,能不能……能不能想个什么计谋,将那魏仲贤给、给……”
陆琳琅话没说完,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来说这事。
准确得说,陆琳琅话后面应该是“除去”二字,但对于一个善良的女子来说,这两个字的确很难开口。
刘永铭抱着琴盒躬身行礼,轻笑一声说道:“即是小姐吩咐,小生自当为之!小生向你保证,一年之内必让魏仲贤流落街头,让魏文政卖房卖地。”
“一年……”陆琳琅忧心忡忡得说道,“怕是到时候……”
刘永铭呵呵笑道:“魏家向杨掌柜借的银子,没有一年时间,官司打不下来!这已经算是短的了。但魏家事发,却不会在一年之后。只要他魏仲贤将手上的银子都花光用来买了盐引,那时便是他的死期!”
陆琳琅又问:“收盐引应该用不了几天吧?”
“大汉国盐引目前并无明显滥发,长安城之内盐引之数也是有限的,只要他的银子够,只要他舍得下本钱。十天半个月之内,街面上想来也不会剩多少了。小姐放心,此等用心不良之人,必然自缚其毙。我也不许他再行祸害小姐及陆礼部。”
陆琳琅听得刘永铭的保证,心中又生出许多好感来,她十分相信刘永铭一定能办得到。
陆琳琅点了点头,却又马上低下了头来。
只见得陆琳琅的脸色通红,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此时路边的两盏红灯的烛光正照在陆琳琅的脸上,这让陆琳琅显得格外好看。
陆琳琅细语说道:“刚刚……刚刚谢谢你了,还是你的见解深。”
刘永铭笑道:“无妨,我们走吧。”
二人再一次迈步并肩前行。
“刚刚……”陆琳琅轻步走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都过去了。一会儿见到陆礼部,他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