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似明白了一些。
刘永铭又道:“二是不要懦弱。你是太子!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应该争的时候就得去争!此时你若是驾驭不住那些人,将来你继位后,又如何镇得住他们?父皇给你取的是一个铎字!可知何谓之铎?”
太子答道:“古之令铃,如铙而有舌。”
刘永铭矫正道:“是布政教法之令具!铎声一响,王侯领旨,三军传令!此为驾驭天下之法器也!不管站在朝堂上的人现在是大爷党还是三爷党、四爷党,将来都会是你的臣子!不要局限于其中!”
太子苦着脸,不知道如何去做。
刘永铭又问道:“父皇与户部众臣工议盐引代酬的时候是不是在说此事与百姓有何影响?”
太子一愣,说道:“当时六弟不在呀!如何会知道得这么细?”
刘永铭笑道:“若只是之前所说的那些,父皇派个专人来教你也就是了。让你来我这里,必是想让你看一些你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你溺于东宫,不知民间百态,而我混迹于市井,父皇所思之事若能与我有关,也必是市井草民之事。又与户部有关,也就只有你所说的关于盐代引酬对百姓物价之影响了。”
太子点了点头。
刘永铭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太子刘永铎疑问着。
“一下朝也就到饭点了。以你的性格,父皇让你来找我,你绝不敢吃完饭再来,所以你一定也没吃呢!走吧!”
“听东宫里的人说,青楼里是有饭食的呀!”
刘永铭气道:“那叫喝花酒!父皇要是知道我让你在红杏楼里吃饭,他才不管现场有没有青伎,定就是认为我带着你喝花酒!介时他非打死我不可!还是出去吃吧,我们就别讨这份骂了,随便看看民间百态!”
“也好。”太子刘永铎性格有些软懦,耳根子太软,刘永铭说什么,他也便做什么了。
…………………
红杏楼就在商贾云集的西市,西市里的街道面铺是寸土寸金,但也有特别的地方。
比如西市所需要的脚夫力士们聚集的地方。
那些地方房屋破败,就算是旅店,也是大通铺。十几个人挤一个大炕,毫无隐私可言。
刘永铭带着太子刘永铎便走在这样的小街之上。
太子刘永铎左看右看,满是兴奇,他问道:“六弟,这里好似不像是我大汉国界,服舆与我们有所不同!你身上这衣服也是从这里淘弄来的么?”
刘永铭一边走一边问:“你说的是什么不同?”
“这些人衣裳之上缘绣有方块,难道不是风俗不同么?还是别有深意?”
刘永铭一愣,笑道:“哪里是什么方块,那是补丁!他们可不似我们,里兜亵衣一月一扔,外裳衣物一年一换,他们衣服破了只能补补再穿。民谣有唱,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件衣物没有穿足九年是绝不舍得扔的。”
太子刘永铎吸了口气,说道:“万幸六弟说了,要不然我就成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了!”
“呵呵,宫里从不打补丁,你自然不知。你只是不了解民生,不至于愚钝。”
“我们这是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