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接着说道:“爷睡了宫玥璃之后,宫玥璃在教坊司的待遇有了翻天变化,那里的人不敢再为难她。我料想大哥为了专心对付太子党不想惹上我这个大麻烦而会暂时做罢,去追陇西县那条线索。这样宫千树之事即可解一时之急。”
宋宪此时才听明白:“那是因为宫玥璃不是陆礼部之女,陆礼部慷他人之慨,将他人之女送于六爷您,他一点也不会心疼,只要能保住宫千树不失即可。但枯木好像不一样,只能说明……在释尘烟这件事情上枯木没有说谎,他不想真让别人占了自己养女的大便宜,毕竟六爷您……六爷您有贪色之名。枯木担心您不会只为了与一名美女相聊甚欢而帮他找薛西垣,所以加价将宝琴相送。”
刘永铭笑道:“但枯木禅师并没有将枯木龙吟当成宝!琴看起来不旧是因为近些年没有被使用过,但毕竟年久,琴面上之腊已失,所以杨光禄只上了一道腊,动了几根弦,修了下琴箱就送回来给我了。枯木禅师不仅没有养护,甚至他都没有发现龙池琴箱里有封信!”
“这也是臣刚刚所思之事,枯木刚刚说谎了,他定不是南人。琴箱之中的是汉国宗室的生辰,不太可能出现在南方诸国。更不会有人在他的琴里藏一封信件而不让他知道。所以臣料想,琴是他在长安所得,信也是之前就放进去的,但枯木好似不知道此事。”
刘永铭点头说道:“枯木必是在长安出家,琴也是出家之前所得!他的法号是根据这把琴所取!”
“等等!六爷,我好像……好像明白了!”
刘永铭笑道:“你也明白了!”
宋宪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秦王自缢之后留有后人,这位后人被当初忠于秦王府的旧人保护了起来,其中包括薛神医、傅远山、枯木禅师等人。臣觉得应该是薛神医带走了秦王后人,所以薛神医在秦王自缢以后,便辞职消失于江湖之中。”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宋宪又道:“之前薛神医会时不时的回到长安城来给王文召之妻治病,并向傅远山述说那孩子的近况。傅远山与枯木是认识的,所以傅远山会向枯木传达秦王之后的消息。”
刘永铭笑问道:“王文召之妻去逝之后,薛神医就没有来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很可能秦王之后已不在薛神医身边了,或者说薛神医已经不知道秦王之后的情况,所以薛神医就也没有再来过,也没必要来了。但薛神医为了方便秦王府旧人日后与秦王世子相认,或是供以庇护或是举事谋诡,所以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
“继续说。”
宋宪又道:“臣料想一定是薛西垣将孩子的生辰写在信里,为了隐秘,藏进了琴箱之中交给了枯木。他当时是御医,管着宗室孩子的健康,他能得到秦王后人的生辰并不意外。”
刘永铭笑道:“很对,但有一点不对。薛神医没有将琴交给枯木禅师,而是交给了傅远山。”
“什么?”
“这把琴连我这个四处收罗珍宝、爱琴如命的皇子也都是在近日才知道枯木龙吟的下落!但我与傅远山交谈之时却发现他是知道这把琴之前就在枯木禅师手上。如果是薛神医直接交给枯木禅师的,那么傅远山在枯木禅师那里第一次见到琴的时候,必定是要问问琴的事情。但枯木禅师根本不知道这把琴的重要性,要不然他不会视之无物不保不养,更不会将琴送人而诱我上勾。”
宋宪应道:“是这样。”
“傅远山见过这把琴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琴是经傅远山之手送给枯木禅师的!如果琴是薛西垣交给枯木禅师的,那么薛西垣与枯木禅师的关系也应该非比寻常!但薛西垣到了长安城没找过枯木禅师,枯木禅师是从傅远山口中知道薛西垣回到长安城的,而且还着急得到处找薛西垣。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重要到会让薛西垣将装有秦王后人生辰的古琴直接给枯木禅师。”
宋宪连连点头:“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宋宪想了想,却问道:“但是……如果是薛西垣将琴交给傅远山的,傅远山应该知道琴里有东西才是,那枯木也应该知道呀?”
“只能说明薛神医根本没说琴箱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