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连忙抢了过来,将剩下的酒一口闷了进去。
刘永铭乐着看那两位汉子的反映。
那虬髯体形与夏侯非相似,但脸上却没有刺字,二人的性格、做风也是极不相同。
夏侯非脸上不仅有刺字,身上也有纹身,但遮在了衣服里,看上去就是地面上的大流氓一样。
而那虬髯大汉罗仁轨身上没有纹身,里衣之内更多的是一道道伤疤,像是久经沙场的悍将!
刘永铭饶有兴趣得问道:“二位觉得如何?”
罗仁轨眉头一皱,说道:“好酒!六爷,您应该早些弄出来的!去年那场寒灾,连我都差点挺不过去,有了这东西……”
“当时不是没想那么多么。”刘永铭笑了一声。
叶长青问道:“这东西真那么烈么?如果是这样……”
叶长青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虽然朝廷规定以酒厂进了多少粮食来审计。但因为有些人造账隐瞒,证据还不好找。所以地方衙门稽查时都是以酒窖窖藏,及账面上售卖数量来计数的。若是被查出超过官府规定,或是有隐藏、未报备的酒窖,那可是要治大罪的!但如果酿造这种火酒,那我们就可以进行勾兑了!”
叶长青这是在卖弄学问。
他刚刚想起来,唐朝之时便就有蒸馏酒,因为一点即燃,当时称之为火酒。
只不过盛唐以后,兵灾过甚,民不足食,酒业凋零,这种蒸馏酒的工艺也就渐渐失传了。
刘永铭哈哈笑道:“对!这等烈酒是可以勾兑的!而且还必须勾兑,不勾兑可能会喝死人!地方衙门买我面子,只会查存量!我们一坛可以卖出六坛的价,让商家自行勾兑即是,账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我们超过朝廷的规定了!”
叶长青马上说道:“不能多卖!物以稀为贵!好的我们自己留着卖大价钱,差一些的限售,剩下的运到洛阳去卖,那里的世家子弟可不比长安的少!把价提起来,有十倍之利就不怕路途损耗了!”
刘永铭笑道:“爷我也是这么想的!叶先生……”
叶长青看着刘永铭渴望的眼神,无奈得说道:“行行行,回头您将图形拿来,小生这几日就去一趟酒坊,将六爷的这一套东西置办上!后面的事情小生可管不上,酒坊原本就有掌柜,小生实在抽不开身了。”
刘永铭哈哈笑道:“行行行,那就有劳先生了!”
刘永铭说完,转而对夏侯非说道:“年前夏侯掌柜跟爷说了一下你那里的情况。爷一直思索到了开年。”
夏侯非马上紧张得问道:“如何?”
刘永铭摇了一下头说:“不行!”
“怎么不行!”夏侯非有些急了,他用大手拍着桌子说道:“一个月至少能多增一万两的进项呢!”
刘永铭啧了一声说道:“赌档这东西,原本就不是什么好生意。沾染上可都是要家破人亡的。让你开赌档,赚的也是那些世家豪强的不良子弟的银子,爷我权衡以后还是觉得不能增设了,更不能让小老百姓触碰进来!今日会议以后你手上所有的赌坊都不对小老百姓开放。青衿堂里穷学生也别放进来,反正……反正就是穿着不好的都不让进我们的赌坊就对了!”
夏侯非苦着脸说道:“我本来就不聪明,这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出来的呢!”
刘永铭说道:“多这一两万两银子也解决不了票号的事情,少一两万,爷也变不成穷光蛋。此事以后就不议了!”
正当刘永铭要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永铭不耐烦得问道:“谁呀!不知道爷在里头么?”
这里是青衿堂,是夏侯非管着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