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李侍郎为人还是十分亲和的。且……如我说的没错,陆礼部请李侍郎吃饭也非安的什么好心,定是因为今年预算拔不下来,求李侍郎放行呢。李侍郎要是想与陆礼部讨价还价,得有人出现,打断他们的话头。我这还算是帮了李侍郎的忙呢。”
丁虚为官几十年,对于官场上的那一套,他早就熟悉了。
“呵呵,那陆礼部可就得急了。您好像对礼部的儒官好似没什么好感呀。”
“唉,不是我对他们没好感。是他们那些人从来不拿正眼看我们这些外戚。”
叶长青笑道:“丁总管说的这些小生其实并不太懂,即是丁总管这么说了,小生便与您一同去好了。”
叶长青不是听不懂,只是因为他不是官场中人,所以假装听不懂。丁虚等人自然也都能听得出来。
…………………
陆预的雅间之内,户部侍郎李裕端着酒杯,笑呵呵得说道:“陆部堂,你我二人可少有这等机会呀,来来来,再饮一杯。”
一般情况下只有下属会称呼自家尚书为部堂,但李裕还是这么说了。这是示以对陆预的尊敬。
陆预陪笑道:“那便再饮一杯!”
二人说着一饮而尽。
李裕将酒杯放下,说道:“陆部堂今夜尽说风华雪月之事,看来近日心情不错呀。”
陆预为难得说:“唉,哪里有什么好心情,只是排忧而已。礼部穷呀,别说修贡院了,春闱在即而后马上殿试,我都拨不下银子去办琼林宴了!本堂现在真是难得很呀!”
琼林宴原本始于宋代,但这个时代却没有宋朝。
而这个时空所产生的琼林宴却是前朝周室太祖皇帝设下的。
李裕笑了笑,说道:“去年的时候朝里不是议定了鹿鸣宴等那些花销由地方自行支付么?琼林宴也属长安府衙支出吧?”
陆预摇头说道:“原本是议定由知府衙门开销的,但后来各府衙门又将这事推给了学政,说是皇上轻徭役、减税赋,地方上实在是开销不开,因此而产生了一些亏空。学政哪里有什么银子,所以后来又全都弄回到礼部来了。”
李裕苦笑一声说道:“这件事……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四皇子与大皇子出了一些矛盾吧?可能是大皇子故意让他在地方上的门人说了这些,将这等开销又弄到了礼部了。”
李裕口中的可能并不只是可能,只是不好将此事完全说出来,双方心照不宣即可。
陆预马上说道:“李侍郎,如若你是因为宫千树之事而生我气,您尽管往我身上发,我都受着,但……”
陆预的话还没说完,李裕连忙摆手说道:“陆部堂误会了!误会了!绝无此事!您之为人,我自知也。我之秉性,您亦知之。若是那般,我今日不会来此。我深知陆部堂今日请宴用意,之所以来赴会,非是照你难堪,乃是鄙人有事相求也!”
见得那世家出身的李裕低下身段,总说好听话,这让陆预心中有些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