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生魂回归本体,就必须解除对方设在柳韩山身上的禁制。想要解除禁制,就需要找到设置禁制的那个人。出现在柳韩山背后的是白瞳图案,这件事,绝对与他口中的那个白瞳有关。
可如何才能找到白瞳呢?
南锦衣盯着金镶玉思索了会儿,果断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了上去。
柳韩山激动地哇哇乱叫:“你这女人干什么呢?那是我的东西!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糟践我的金镶玉啊!”
“闭嘴!”南锦衣瞪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你往我的金镶玉上抹血就能让我回去?”
“不能,但它可以把白瞳引出来。”南锦衣说着,将金镶玉塞回到柳韩山手里。
入夜之后,整个安平县都静悄悄的。
月光落到院子里,木槿花树下出现了一串脚印,脚印穿过院子来到客房门前。
秦邺抱着佩刀斜靠在门前打盹儿,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念着什么。脚印犹豫了一下,停在了秦邺跟前。秦邺似有察觉,微微睁眼,说了句好冷,换个姿势,继续蜷缩入眠。
主人房内,南锦衣睁开了眼睛。
伯奇鸟落在了她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鸣叫几声。
她轻轻点头,伯奇鸟展翅,顺着窗户间的缝隙飞了出去。南锦衣打开门,正好看见那串脚印进入客房中。
客房内,柳韩山一如既往的昏睡着。黑影靠坐在床尾的角落里,时不时的皱一下鼻子。
作为影子,睡觉是件很不舒服的样子,躺平了觉得没有安全感,坐着没有重量感,贴在墙上,又觉得自己像只蝙蝠。好不容易合上眼睛,却又被一串奇怪的铃声叫醒。
他揉着眼睛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张惨白如雪的面孔。
“鬼!有鬼!
黑影尖叫一声,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穿过南锦衣止步在客房前。
在确认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个是南锦衣后,他又折返回来,躲在南锦衣身后,用手指着那个浑身雪白的女人道:“鬼!有鬼!”
“她不是鬼,她是白瞳。”南锦衣看着白瞳,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没有任何纹样的白袍。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就连她的嘴唇都是白的,若是不仔细看,你会以为她是个纸人,用纸捏出来的人。
她双目失明,看不见黑影。
她双耳失踪,听不见声音。
她唯一还能用的就是她的鼻子,她能嗅到属于柳韩山的气息。
她赤着双脚朝他们走来,没走一步,都要发出奇怪的铃声。铃声来自于南锦衣挂在房中的那把红伞。
“你骗我,白瞳不长她这个样子。”黑影捂住自己的眼睛:“我记得白瞳,她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你长大了她也长大了!”南锦衣道:“你看看她的脚,那是被地狱之火焚烧过的,她一定是不愿意听着鬼差的安排去投胎,才会被他们责罚。”
白瞳的脚上布满了犹如蛛网般的细纹,凑近了看,那些细纹全是裂开的,每一道裂痕底下都藏着一簇地狱之火的火焰。那些火焰终年不熄,让她忍受被焚骨燃魂的痛苦。
“你再看看她的身上!”南锦衣手一挥,白瞳身上的袍子落了,露出里面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