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嗓音透着微凉,淡淡徐徐的开口,“不管身份怎么变,苏宛都不是你可以随便欺负的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这件事,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
说着话,他忽然笑了下,“我这个人没多少耐心,下次再做这些我不喜欢的事,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知道了吗?”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秒,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沈微澜的下巴,被男人捏得殷红一片,疼得她红了眼圈。
即便如此,他刚刚话里的威胁,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混蛋!
渣男!
拿出化妆镜一看,下巴上的指印明显到像是被人凌虐过,她怒不可遏的骂了句,“家暴渣男!还是最蠢的那一个!”
薄司寒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沈微澜慢慢垂下眼睫,她抬手拭了下眼角,没有眼泪……
四周很安静,她看着干燥的指尖,整个人忽然颓丧下来。
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慢慢松弛,好累,每一根骨头都累得发疼。
夜深人静,沈微澜独自回到家中。
所谓的家,也只是一个临时租住的公寓。
因为知道自己住不长,公寓里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无其他。
墙上那副被毁坏的油画,让整间房子看起来格外寒酸。
沈微澜盯着油画,内心升起一股浓烈的心酸难过。
苏宛把画毁了之后,随便丢进了垃圾桶,她最后翻遍了别墅区的所有垃圾桶,才把画找回来。
母亲亲手为她画的肖像,就这样被苏宛毁了。
即便她一怒之下提前跟薄司寒领证结婚,狠狠羞辱了苏宛,也依旧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
无论是薄太太的身份,还是薄司寒这个人,都无法跟母亲的遗作相提并论。
何况苏宛有胆子毁她的画,仗着的也是薄司寒的势。
沈微澜洗了个澡,躺在温暖的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薄司寒说过的话。
这个寡情刻薄的男人,有一句话说对了,跟他对着来,她得不到半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