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才是最"真诚"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骗自己,始终把她摆在她该在的位置——
她只配做个外室……
"咕噜噜",一个白瓷小酒盅从对面屏风下滚出,撞到容嫣的桌角停下来。
随即屏风后走出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一面道着"抱歉"捡起酒盅,一面朝容嫣瞟了眼。容嫣没瞧他,也没应声,兀自喝着自己的酒。
男子见容嫣面无他色,眯起细眼顿了须臾,挑眉退回去了。
他一回去,屏风后窃窃私笑,随后见两人从屏风两端探头来瞧,瞧够了回去又是一阵肆笑。偶尔闻得有人笑语"美人"有人侃言"绝色",容嫣冷笑一声。
美人她可是"红颜祸水"!
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成了"祸水"。
凭什么男人为所欲为,女人便要担此罪名。心术不正的分明是他们,是徐井桐!凭什么她就一定要做男人的附属,她为自己争取,重获自由,到头来竟连良人都不算了,再嫁的权利都被剥夺。她就该被男人挑来拣去,任人耍玩吗
对面又一只酒盅滚了过来,一白衫男子笑容佻薄,毫不避讳地窜进隔间。一面学着方才那魁梧大汉道"抱歉",一面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容嫣身上扫着。
容嫣没动,唯是蓦地撩起眼皮,眸中凝了寒气般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凛如冷风,在白衫男子的心头扫过,凉飕飕的。惊得他笑容僵住,酒杯都没敢捡转身溜了回去。
接着,屏风后又是一阵笑。
被闹得没心情再喝,容嫣结款回返。
已是傍晚,天色渐黑,她得赶紧回去。
溯风凛冽,吹得睁不开眼。喝了暖酒确实能御寒,可酒意极尽发挥,头有点晕。她没喝多少,却不曾想那酒劲儿这般大,此刻意识有点跟不上,脚也开始不听话。她努力清醒地撑着墙前行,却发现自己走的是去容宅的路……
去吧,容宅离得更近些。那是她的家,她凭什么不能去……
这是容宅吗到了
她抬头看看。
不是,是那边……可怎就不过去呢。
容嫣窜进胡同里,贴着墙角打转。忽而瞧见胡同口,昏暗中有几个身影……
眼前在晃。是一个还是两个不是,是三个。看着身影越来越近,她查着又像四个……还有一个穿白衫的看着眼熟……
她有点慌,摇了摇头待她揉清眼睛再抬头时,一个人都没有了。
哪去了
好像有什么声音,谁在嚎啕
不管了,她得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