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楚玉娟笑着说,“健身器材旁边的花坛里开了不少花,紫荆都开了呢,我看丁香也快。”
万楚生弯着嘴角尽力扯出一个笑,配上那张苍白的脸,着实像个鬼,单身的。
“是不是还是不太舒服?”楚玉娟自己控制着轮椅到斜坡前,“中午郑阿姨炖莲藕排骨汤,你吃完再走。”
“嗯,好。”万楚生把楚玉娟推到卧室里,抱到床上,一声不吭开始按摩她左半侧的胳膊和腿。
“你老姑下午过来。”楚玉娟看着万楚生,满眼疼爱,“要给你介绍个人,说是做什么检验的,我也不懂。”
万楚生把楚玉娟胳膊来回按了两遍,才点点头,轻声说:“好,你看着安排就行。”
楚玉娟像安慰犯错的孩子一样:“没关系,都会好,你结了婚好好对媳妇,好好过日子,咱们家会比以前还好。”
阳光穿过窗户晒到万楚生后背,一片灼热。心脏却像在数九寒天里被泼了一盆水,困在拳头大的冰窖里,跳都跳不动了。
老姑还有一两年退休,工作不那么拼了,一星期来了两趟,只要碰见万楚生,就拿出手机让他看照片。
“这几个姑娘都是我挑出来跟楚子条件差不多的。”老姑很积极,“都去见见,谁不是家里的宝贝,人家还要挑咱们呢,是不是?”
“行,您跟我妈商量就行。”万楚生说。
“这孩子,我跟你妈商量什么?”老姑笑着拍拍他,“哎呀,我大侄子对谈恋爱不怎么热情嘛,没事儿,别担心,你妈身体早晚都会好,不要想太多,把心思分出来点儿给自己,我们都知道你是孝顺孩子,但自己的事该上心还是要上心。”
万楚生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跟踩在虚空一样,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精力慢慢又散了个干净。
又过了几天,气温不高不低,以往这种时候他基本一件单衣最多再加个薄外套就出门了。
今年到现在又穿上了高领毛衣和羊绒大衣。
陈海聪很少见他穿毛衣,觉着稀奇,逗他:“你这是……要相亲啊?”
万楚生笑了一下:“啊,是啊,帅吗?”
“帅是帅。”陈海聪搓搓他大衣下摆,“就是你穿这个不觉得有点热吗?”
“没系围巾已经是我最后的倔强了。”万楚生手在口袋里划拉着,食指套着钥匙扣来回晃,“我想出去一趟,行吗?”
“去你的啊。”陈海聪直乐,“莫非一个没注意,我篡位了?”
当初自己一时激动,夸下了海口,也不知道让人家等着他出什么招儿,也不知道人家等没等。
万里生开着车,在环城高速上整整绕了一圈,最后从西边的路口出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