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得脏兮兮的冉爸大喊,抡起旁边的拖把就向我们砸来。
陈闻深一把夺过拖布,使劲一甩,声音清冽薄怒:“你是她的父亲!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女儿?!”
冉父后退几步哐当坐在地上,冷笑打量着少年干净的脸,不怀好意的揣测。
“原来我女儿还在学校搞了个姘头,你给多少钱?”
“爸!”冉芯锦眼眶通红。
她看着男生站在弄堂里的脸,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风姿绰约,又干净流畅。
简直格格不入。
拯救她的生活。
让人心生妄想。
“我们走吧。”我拍了拍校服上落的灰。
所以溺水的人,拼了命也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闻深将捐赠箱放下来,厌恶道:“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对你女儿动手,**。”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我和陈闻深没理由留下,快步往回走。
后面仍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堪入耳。
“看什么看!你这辈子也是个**的命,那个男生一双球鞋五位数,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也是富养的,还看!你肖想的起?!”
“你能不能别说了!”
冉芯锦颤抖喊了一声,跑回屋子里,长久地站在窗前,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被低矮的电线杆交错成碎片。
扣在老旧家具上的手指,青白骇人。
“你也看到了,她有多艰难。”
男生清淡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种笃定。
“联考的名额你不该跟她争。”
真好笑。高中三年,我和他虽在同一个班,说的话却少的可怜。
哪怕是竞赛,他对我惜之如金,避之不及。
我曾彻夜苦学考到第二名,只为能在大榜上跟他的名字并肩。
当时他跟同学打篮球,随意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问:“程可嘉是谁?”
他同学调侃:“陈哥!你同班同学!这么装逼吗?我们校花都不认识!”
“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