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戴面具意味着什么。
突然,有人在背后撞了庭深一下,他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地踏进舞池。
立刻,他被一人接住,是一位戴着小猫面具的高挑女士。
女士搭着他的腰,在舞池中旋转起来。
“女士,我……”
“嘘,别说话,让我享受这几分钟。”
起先,庭深并不明白小猫女士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这位女士大得有些离谱的力道中,顺着她旋转跳跃。
伞裙翻飞,灯火暧昧。
一个滑步后,庭深的舞伴换了人。
这次,是一位戴着兔子面具的娇小女士,她同样力道大得出奇,庭深便又陪着她跳了几分钟舞。
接下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与庭深跳舞的人有男有女,但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而非用羽毛扇遮面。
他们成为整个舞池里,唯一都戴面具的组合。
直到这只曲子结束,庭深才被他最后一任舞伴念念不舍地放开。
这些人,明明拉着他跳舞的时候热情极了,可一旦音乐结束,全都默契地离开他老远,让庭深周围出现了一圈真空地带。
探戈让庭深止不住地喘着气,他许久许久没跳过舞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他刚进入研究所的时候,陪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半人马跳盛装舞步。
当了三年文员,刚穿越就被人硬拉着跳探戈,庭深的体力极速消耗。
青年不知道,那些黑暗中的视线,是用如何热切的目光盯着他看的。
柔软的、脆弱的人类男性,身上却有着无比温柔的味道,像血液潺潺流动,像很久很久以前一切还不那么冰冷的时候。
好想、好想叫他……
所有黑暗生物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大人抓住一样。
又或者,只是出于某种生物意义上的威压。
庭深感觉有个人扶着自己的腰,手掌温和地沿着自己的脊椎,从上至下地摩挲,帮助自己换气。
在这样的抚慰下,他很快恢复了气息。
不出所料,这个人是晚宴的主人,卡帕多西亚亲王。
“谢谢,亲王大人,我……”
“别这么叫我。”男人打断他,“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可不必如此生分。或许你愿意叫我的教名?”
“当然。”庭深说,“或许很快,我们就会有更亲近的关系了,我应当知道你的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