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工全都是胆小鬼,他们得过且过,懦弱而自私。
这些天,他见过有人挣扎,有人咆哮,有人自杀,但是还没有一个人敢向他们发起挑战。
就在这个时候,大副理查德跑过来说道:“船长,中舱里面死了五个华工。”
“法克!真实晦气,我们又损失五百美金。”布莱生说道。
这些猪仔从厦门装船的成本在八美元左右,但是运到旧金山可以卖到一百多美元。
足足有十倍的利润,比运送茶叶都要高。这也是为什么运送猪仔的船只越来越多。
“船长先生,怎么办,尸体留在船舱,到时候会死更多猪仔。”理查德急切地问道。
他是一个胆小而细心的人,不过不大受船长的待见,原因是他对这些猪仔太过仁慈。
当然,一切以利益至上。船长还是很果断地决定清理掉那些尸体。
“好,那我去招呼人手。”
“不不不,让他们自己搬出来,不能让咱们的人染上疫病。”
这个时代,白人的医疗水平也很差,人们对疫病普遍感到恐惧。
很快,五具“尸体”被十名劳工搬出了船舱。
出舱的一刹那,董良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是被甲板上的阳光照的。
所有人都低着头。董良和陈得利抬着阿福走在最前面。
人高马大的阿福很重。两人的步子有些蹒跚。
董良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四周,甲板上的水手是分散的,这很好。
他看到一个身材中等,有着棕色头发和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看着他们。
这个人身边还有三四个人,很明显此人站在中心位置。
他穿着一件蓝色紧身立领上衣,胸前的口袋上缀着一根金色的表链,腰间还插着一把左轮手枪。
他们正在聊天,根本无视董良几人。
这些猪仔不可能听得懂他们说话。
但是他们错了,董良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听出,中间那个男人就是船长布莱生,他边上的是大副和航海长。
如果说刚才出舱的时候,他只有三成的把握,那么现在则有七成。
董良走路看似左摇右摆,实则微不可查地向布莱生靠近。
布莱生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这些麻木的清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