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一善:不就一个小症吗,你就当得了一场需要耗时小半年或者一年的重感冒,要是觉得奇怪,就别把江黎当成你那金贵的药。】
【Chi:?】
【日行一善:就像医务室老师说的,你就把他当成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你现在不是缺月亮吗?这样想有没有好一点?】
奚迟闭眼,锁屏,把手机扔进抽屉。
完全没有!
不仅没有,还更奇怪了。
休息日转眼结束,满打满算一天休息的时间,显然没让学生尽兴,加上考试刚结束,没作业没复习任务,一整个晚自习耳边都是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放在以前,奚迟可能会觉得有些吵,可今天却莫名有些催困。
奚迟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已经睡了很久,但还是觉得疲惫,疲惫到甚至都没时间去整理思绪,熬过晚自习,回到宿舍,那种疲惫到达顶峰,像是要将所有气力抽干似的,奚迟洗了个澡就上了床——甚至没来得及给江黎发条信息。
所有念头在入睡前一刻清空,唯一残留一点痕迹的,只有透窗而入的月光,轻飘飘落在脸上,也轻飘飘陷入脑海,朦胧间,不争不抢地闪了闪。
403灯照旧关着,进门的瞬间,江黎看见熟悉的床铺以及**熟睡的人,和昨晚一样的姿势,侧躺着,手垂在枕侧,身体微蜷。
明明是一个不太有安全感的姿势,身体却贴着护栏,脸朝着窗户的方向微仰着,就像在尽可能靠近什么。
江黎怔了怔,莫名有种他养了一株有时差的植物的错觉。
他没有停顿,熟门熟路地找出换洗衣服,转身出门。
短短两天,廖争第二次迎来他黎哥,这次甚至没等他黎哥开口问“浴室在用么”,直接将人迎了进去,只在出门的时候扒着门礼貌问了一句:“黎哥你明天还来吗?”
回答他的,是对面关门的声响。
江黎头发湿着,没吹,抽过毛巾随手擦了擦,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23:47,还早。
台灯光线昏黄,江黎都有些记不起上次用它是什么时候了,他单手拉开椅子坐下,从抽屉那一沓卷子里随便挑了两张,拿笔做题。
指针一秒一秒走着,平日静音的挂钟今天却莫名有些吵,做完一张竞赛卷,江黎揉了揉眉心,正想起身拿水,身后忽地传来声响——床板挤压碰撞的声响。
江黎一回头,原本睡着的人已经从床铺上下来。
他睁着眼,眼神却是散的,像是找不到任何落眼的地方,眨眼的速度也放得极缓。
江黎只短暂停顿片刻,很快回神。
“有风,穿好外套再下来。”
奚迟却没答,径自走向衣柜的方位,也不知是环境陌生,还是光线昏暗看不清,眼看着腰就要撞上放在中间的桌子时,江黎起身挡住去路。
奚迟闷头撞进江黎怀里。
刚从被窝里剥出来的人,身上萦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一点一点沾到江黎身上。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江黎声音有些轻哑:“站好,我去开灯。”
可还不等江黎转过身,抽身的瞬间,怀里的人便脚步不稳地晃了晃,江黎只得停下,抬手护了一下他的后颈,静默片刻后,重复了一句:“站好。”
奚迟显然没听见,下一秒,江黎的衣角被拉住。
江黎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终败下阵来,没去开灯,转而抬手去调整台灯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