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西山的恍惚,南山几乎是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昏头转向。
“迟、迟哥,你上学这么早的吗?”廖争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倒着往回算了算时间。
由于两院习性不同,妖兽类幼崽无论是化形还是稳住形态,都比西山那群花花草草困难一些,尤其是某些性躁的,比如他自己,上着上着就“突发恶疾”重新被抓回去也是常态。
妖族对年龄一向没什么概念,各族有各族的规矩,也只有在上学这种时候,才会统一按照人间年龄写。
要按这么算,南山绝大多数人,在初升高阶段就已成年,剩下的也在进入一中后不久成年。
前者诸如廖争、林文光,后者就包括很多学生会成员,比如…他们黎哥。
但和他们这种化形困难的妖兽不同,黎哥不存在化形困难的问题,毕竟是金乌这种大妖。
上学晚,据说是因为族中长辈不放心,被带去浅闭了两年关,又据说,那串念珠也是闭完关出来的时候开始戴的。
“还好,也没有很早。”奚迟到现在还有些诧异于王笛和陈诗文的话。
……隔壁班有情侣?老付都知道?
李书静一看奚迟的表情,抬头望了望天,心和这白瀑山的夜一样凉。
自从开始“早恋”话题后,她黎哥就一言未发。
从李书静这个角度看过去,江黎半垂着眼。
他面上不带什么情绪的时候,一贯显得有些冷淡,甚至有几分微妙的凉薄,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锐利感。
此时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拨着腕间念珠,不知是手指下垂的姿势使然,还是手上用了几分劲,手背上青筋有些微微的突起。
他从始至终都没抬起过眼皮,只有在身侧人说话的时候,才停下拨弄的动作,朝那边看了一眼。
一局牌打得所有人神色恍然,更有几个直接精神昏迷。
就在王笛想要重新起个话题醒醒脑子的时候,消失了一个晚上的老王声音从营地那头传来——
“还敢躲?以为这深山老林的,我抓不到你是吧?”
整个营地所有人瞬间支棱起耳朵来,朝那边一探——
“被抓了被抓了,几班的?”
“不行啊,这届小情侣是教过的最差的一届了,怎么能被当场抓获?”
“好像是五班的?”
“不是,九班的!”
“这么远你都看得见?你夜视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被抓的这位兄弟是谁我看不清,但……你往教师营地那边看,站起来的仨老师是不是都九班的?”
所有人闻言纷纷起身,踮脚朝那边看。
还真是。
“抓了这么多年,总算给老王逮住一对了。”王笛从地垫上猛地掏出一包瓜子,捏着封口朝两边刷地一拉,头都不回,却精准地将瓜子分发到各位群众手中。
只有在上供给某两人的时候,尊敬地回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