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小半月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可奚迟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
奚迟抓着手机,视线定在江黎的头像和备注上,久久没能说话。
直到耳朵被人很轻地捏了一下。
“看一路了,男朋友。”江黎声音带着笑。
奚迟原先早已经习惯这个称呼,可今天好像不太能听“男朋友”三个字,喉咙都紧了紧。
“抬头。”江黎掌心下移,撑在奚迟后颈,不轻不重地摩挲两下,示意他抬头。
“好了,看我。”
奚迟终于抬起头。
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看到了江黎手肘内侧一道褐色的痕迹,以及一个明显的针眼。
江黎没穿校服外套,只套了件黑色宽松短袖,因此痕迹很明显。
这针眼……是钟山的手法没错了,主打一个简单粗暴。
“打了什么针?”奚迟问。
“没打针,就抽了几管血,”江黎一点眼神都没分给旁物,只看着奚迟,笑了笑,“一早上没见到。”
“能不能申请抱一下?”
奚迟单手推开他,摇头:“不能,脏。”
“穿着外套去的,药气只沾了外套,”江黎在他后颈捏了下,“里面没脏。”
奚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在江黎小臂碰了碰,有点凉:“外套呢?”
“放学生会了,”江黎道,“有药气,怕你不喜欢。”
奚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怕冷。”
“我没不喜欢药气。”他补充说。
“总归是医院。”江黎道。
药气干净,但毕竟是医院,各种族类往来,灵气杂乱。
奚迟把手上外套递给江黎:“穿上。”
“我刚刚不是说你脏,我是说我,刚跑完步,脏。”
江黎搭在奚迟后颈的手稍一用力,将人揽进怀里:“不脏。”
上了一早上的课,跑完步,加上主席台那一遭,奚迟也有些耗神,一卸力,额头抵在江黎颈间,安安静静靠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点开备注修改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