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擦身精准避开朝她而来的石子儿,转而盯着小男孩,冷着脸道:“狗蛋儿是吧?下次你娘再带你来医务室找我打针,看我不用拳头粗的针管攮死你。”
“……哇!我不要打针!”
回想起之前打针的痛苦经历,狗蛋儿立马绷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吴婶对着白英破口大骂,“你这小浪蹄子,干嘛吓我孩子!”
白英反唇相讥:“小浪蹄子说谁?”
“小浪蹄子说你!……你、你耍我!”
吴婶气得老脸通红,本想叉腰跟白英大战几百回合,旁边的狗蛋儿哭得那叫一个搞撕心裂肺,她也顾不上跟白英对骂了,赶紧温言细语地安慰起了她的好大儿。
现场顿时变得乱哄哄起来。
白英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迈步离开。
没走几步,正好跟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穿着一身军装,三十四五的年纪,长相中下,胡子拉碴的,一双三角眼跟黏在她身上一样,满是贪婪。
这眼神儿让白英很不舒服。
白英下意识拧了拧眉头,本来还想呵斥男人几声,男人却不给白英这个机会,冲她笑笑走开了。
这人好像不住在家属院。
难道是来找人的?
白英摇摇头,也没将这事儿往心里去,耽搁了这一会儿眼瞅着快到点了,赶紧一路小跑去医务室。
然而,已经离开的白英没有注意到,男人等到白英走远后又停在了脚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饥渴难耐地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子。
“这娘们儿多漂亮啊!怎么就不是她呢?要是让她跟我困一觉,我就是死也值了!”
男人晃了晃头,背着手进了家属院。
树荫底下,已经没了人。
显然是因为刚才白英怼人的事情,生怕白英再折返回来怼她们,剩下的人也都跑了,自然就没注意到进来的男人。
男人一直走到杨明武家门口才停下脚步。
看着紧闭的院门,男人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他叫茅大力,是杨明武所在连队里的一名班长,本事不大,也就仗着资历深才勉强混上了个班长。
只是他现在都三十多岁了,上升无望,眼看着都要复员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当兵这么多年肯定攒下了不少津贴,但是茅大力不一样,他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每个月津贴一下来,他都把钱拿来吃喝了,之前是享受了,现在可就惨了!
他牛皮早就吹了出去,说自己在外头娶了媳妇,真要是复员回大队孤零零的一个人,还不让人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