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最新情况。你吩咐的私下查证,不要打草惊蛇,他自然只能先摸查宋灼,发现宋灼两个月前确实去了河东郡一趟,但和瓜州、陇西并未有任何通信来往。至于后续,还未报到我这里。”
宣榕下意识蹙了蹙眉,稍一分神,便被吃掉一大片子。
她无奈投子认输:“方才白子还是劣势,转瞬形势逆转……爹爹棋艺又精进了。”
宣珏却轻笑夸她:“你进步更快,再过几年,我绝不是你对手。”
从小到大,周围人总喜欢用夸张的方式赞她,宣榕完全没当真,沉吟道:“那……会是谁呢?”
宣珏将棋子捻回棋盒,道:“你从谁能得益分析,猜得不错。但还有一点,绒花儿l,你没敢说。”
宣榕沉默片刻,道:“律法……?”
宣珏颔首:“章平其妻家族盘踞大理寺已久,而永昌侯府那位世子宋轩,和季檀交好。同在监律司任职时,之前一直关系不错。若宋轩不调任河东,他说不定会是世家贵族里最先支持季檀变法之人。”
宣榕怔愣喊出季檀的字,道:“……庭芝知道……宋轩夺人妻子之事吗?”
宣珏道:“估计知道。监律司下属都说两位前几年有过纷争,数月不合,最后宋轩登门,与季檀夜谈,此事也未曾翻篇。但在此之后,季檀对他没有好脸色,算是断交了,倒是宋轩仍旧以礼相待。你不在京中,不太清楚,当时都说永昌侯府世子重情重义。”
宣榕差点没被这句“重情重义”噎住。
他的重情重义,就是以权势为囚笼,用夫君性命为要挟,强取豪夺一个女子两年。而对于地位平等的同僚,又是另一副谦逊有礼的面具,不荒谬吗?
她缓了缓才道:“也就是说,后两个案子,算是把支持的势力自除两翼。对吧?那可能的人……也太多了。满城上下,少有人希望变法。”
宣珏不置可否,温声道:“不要思虑过多,既然回家,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与友会谈也好,去护国寺看望一下释空住持也好,或是在望都里寻寻年味,都好过在朝政杂事里烦忧——天塌下来还有我和你娘顶着呢。”
宣榕含糊地应了声,又听见父亲来了句:“对了,北疆那位也到了吧?你把他放哪儿l了?”
宣榕答道:“西城客宅。”
宣珏屈指在桌案轻扣。
这个动作,父亲一般是心底有事沉思,宣榕本以为他要指点几句,没想到他只道:“嗯。”
夜间用过晚膳,已是深夜。
宣榕被父母催促着去早睡,但她一年未归,本也念家。
便赖在书房跟着两人一起批示政务,看父母越看文书越神采奕奕,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纳闷道:“怎么搞的你俩才像十七少年……”
长公主开始笑着赶人。
宣榕只好起身,回去休息,她困得眼皮打架,在拐角处撞上书架。
人没事,书架晃了晃,陈年的杂物坍塌落地。宣榕差点没被一堆纸页
淹没。
其中一页被她顶在额头,拂下一看,长条纸张泛黄,上书:
“昭平郡主身康体安,福寿连绵。”
字不好看,像是没什么文化的人照葫芦画瓢,誊写上的。祝福词也稀奇古怪,哪有祝少年人福寿连绵。
宣榕愣了愣,一看落款时间,果然是昭平元年——
那年舅舅替她祈福,改了年号,大张旗鼓令天下人为她祈祝。
再加上她在江南帮了不少人,许多寺庙也掀起了为她祈愿之风,很多百姓顺应潮流,即使不识字,也会照着抄些吉利祝福语,挂在树上,供在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