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大人,我带了足够的军粮,只是无法送到河原县城里。”
河原县里的人出不来,北疆军也过不去。
双方的中间,隔着一道护城河,还有三十万兵强马壮的大邺军。
大邺军已经列好阵型,时刻准备动手。
如果派兵强闯,下场只能和王胜所在的三百名死士队一样。
傍晚的时候,王胜醒了。
他躺在病床上,胳膊挂着吊瓶,震惊的看着四周的人群。
“我……我居然没死?”
“阿胜,我是钊叔!”张钊压着激动,“小时候教过你骑马的!你快告诉我,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胜认出张钊,顿时眼含热泪,挣扎着想要起来。
“钊叔,县里的人没饭吃,没水喝,军队的战马已经杀光了,大家都快饿死了。”
“到处都在生病,可城里已经没药了。”
“连大夫都死了,县里死了好多人,埋都埋不过来。”
张钊听得心中一沉。
他和几名将领在河原县呆了十多年,他们的家眷、朋友、兄弟……
全都被困在县城里。
一名将领急声问,“阿胜,我爹娘怎么样?他们还活着?”
王胜吃力的转过头,声音发颤。
“于叔……你爹娘不肯吃饭,说家里没吃的了,他们少吃一口粮,孙子孙女就能多吃一点。”
“他们饿了七天,省了半缸子粟米,今天早上饿死了。”
扑通!
将领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河原县的方向,号啕痛哭,拼命磕头。
“爹,娘,是儿子不孝!”
其余几人还想问,可王胜说了太多话,气力不支,很快又晕了过去。
有人,偷偷背过去擦眼泪。
几人看得心情沉重,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