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嘶哑,平添几分色气,沐攸宁不明所以,只已被撩得情动,耳根软麻,应言咬在他的下唇。
“用力,咬我……”
如铁锈的腥甜顿时在舌尖化开,赵清絃右手扣紧她的细腰,左手则插进她绵软的发间,而后止住不动,口上动作未歇,双手极为克制有礼。
赵清絃不愿停下缠绵,每每与她亲近,都像把骄阳拥入怀中,融掉周身冷意,血液在皮下流淌的感觉清晰可辨,快意淋漓。
为此,他愿将所有的一切奉献予她,甚至觉得这辈子都注定逃不出她身边了。
赵清絃徐徐收势,气息未平,低声追问:“沐姑娘,要习双修?”
二人微分开来,沐攸宁口唇轻启,嘴角仍牵着一缕银丝,她睁开双眼,眸中的欲念未褪,轻笑颌首。
许是用法太过,脑子愈发迟缓,赵清絃竟生出从未有过的退缩之意,捉住她的手问:“沐姑娘可知晓我是何许人?”
沐攸宁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却是诚实点头:“知道的。”
赵清絃歪头失笑:“你竟还敢留在我身边?”
沐攸宁指头轻拈他的唇,姆指沿着唇线捻去,自伤处渗出的血宛如口脂,她双眼噙着无法缓解的欲念,弯了弯唇,咽下一沫唾液:“我不在意小道长是何人,正如你从未轻视过我,我自也只相信亲眼所见。而且这世道混乱,是正或邪,不过是成王败寇的一念之间。”
“我既说过要当沐姑娘的男宠,助你双修自是责无旁贷,只是……”赵清絃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可偏生就道出句破坏气氛的话:“抱歉,现在不行。”
沐攸宁稍微清醒过来,看着他苍白的面容问:“是身体吗?”
“非也——”
沐攸宁忽觉身后掠起怪风,只见赵清絃左手伸直,指向她后方,很快又放回她脑后。
赵清絃双手把人拢在怀中,随即后倾往右翻滚两圈,空出左手撑在地砖,搂紧她腰身往上一抽,两人腾地站了起来,正面迎敌。
“仅仅被没眼色的东西扰了兴致罢了。”
他话音刚落,那形态似人的东西已又飞身扑向他们,仅一步之遥,突然像被定了身般,动弹不得,唯余一双愤懑不舒的眼睛直视前方。
赵清絃咳嗽两声,笑道:“落水后,符箓全毁了。”
沐攸宁顺了顺他的背,趁机探出头来,奇道:“这是人吗?”
“地墓水源阴气太盛,流到尸身处,长时间的浸泡使亡者化成厉鬼。”
因怀里的符箓遇水化掉,赵清絃只能以手诀一一变换应对,力气因而消耗更快。他呼吸骤急,手诀变换彷佛未受半点影响,姆指依次掐巳、午、未、申四纹,随即反向放开,利落得很。
厉鬼被咒诀拑制,动作变得迟缓。它愈是反抗,力量消耗就愈大,许是不甘心,只听哀吼不断,沐攸宁皱眉看去,不敢相信有此等怪事。
“难怪我杀不了它。”
赵清絃松开沐攸宁,手执骨扇,嗖的一声展开扇子,左手抱诀定在半空未放,用牙咬住扇子,扯出一根扇骨。
扇骨色泽泛黄,边沿锋利如刃,直至赵清絃拿着扇骨在左手背上划了一下,她才发现那处早就有一道伤口,看起来像刚止血不久,新伤正与之交迭。
“能杀,要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