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芝见状后,立马做和事佬,不想他们两父子如此剑拔弩张。“好了,好了,难得回来一次,人家朱玉的阿胶鸡汤在炉子上小火炖着呢,还没端出来给你们补,你们俩父子的火倒烧起来了。”
“温知宴,我顶多再给你一年,你娶这个酒店前厅经理是什么意图,我不管,但是我顶多让你再跟她好一年。你太儿戏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觉浅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觉浅要是还在,我也不用为这个家操这么多的心。”
知道现在有人翅膀硬了,温隽临只能做出自己在让步的姿态。
然而,温知宴却被自己父亲说的这些话刺疼了心脏。
「觉浅」这个名字灌入温知宴的耳蜗,他瞬间顿感不适。
“觉浅不是被你安排走那条路,最后才没命的吗?”温知宴忽而厉声顶撞了一句。
他回眸撇见玉树临风般的青年在国外撤侨时的英勇身姿,他死的那个春天,温知宴才十六。
得到温觉浅在暴乱中为了保护一个中国小女孩,不幸被流弹击中,当场殒命的消息那天,温知宴压根没有遇见过一件好事。
直到在苏城蜿蜒的老街巷弄里,见到一个少女梨涡浅笑,在刚盛放的杏树下天真烂漫的逗弄几只橘猫。
那一瞬,时光好像为她定格,他心如死灰的感觉才减少了一点。
那个场景,对温知宴来说,充满了极致的治愈效果。
温知宴差点以为,后来的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看她笑。
这个少女,就是温知宴的太太,黎尔。
可是他的父母完全不知道他是靠什么人,什么事来治愈自己度过温觉浅离开的那段至暗时刻。
他们只会要求他做第二个温觉浅。
“混账,谁让你这么说话的!我逼你们兄弟做什么了,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让你们兄弟很为难是不是?做外交官是他自己选的,那是他的理想,他的热爱,他的抱负!”
“你呢?你就算别人把北城的位置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也根本不去,你以为你在摆谱给谁看?既然憎恶姓温,就不要在外面利用姓温的关系,这个摩洛哥的酒店我不准你继续露脸经营,你找个合伙人,马上把这些合作关系转出去!我不想我儿子接触港圈那些不明不白的势力,去摩洛哥开酒店,别唬人了,摩洛哥什么最多,妓院最多!你跟着苏朝白那种浪荡公子爷去做生意,别污了自己的名声!”
长子已经没了,温隽临不想家里剩下唯一的这个亲生子走上歪路。
一群喜欢纵情声色的公子哥去国外开酒店
,听起来就是作风不正。
温隽临知道温知宴是为了黎尔,才投的钱。他现在很激动。
西灵湾的消息传来,说温知宴近来很宠黎尔,不比那些公子哥养雀花得少。
私底下买买礼物都算了,现在公然为她在异国他乡开一家巨型酒店。
温隽临跟徐德芝商量过后,今日找温知宴来,就是要他不要去开这家酒店,他跟黎尔不过是玩笑夫妻。
那样身份的姑娘怎么能进温家高门。
要是温知宴大婚,那肯定是得找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能在财力跟官运上帮助他的。
虽然温知宴现在说不想走那条路,埋头做他自己的生意就好,但是等他年纪上去,他会想走那条路的。
一个出身,职业,甚至血统都高贵的女子才能匹配上今后的他。
他跟黎尔的这场结婚,之前温隽临跟徐德芝商量,就当是让他试婚,先体验一下婚姻生活好了,毕竟他一直不交女朋友,单身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