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民见蓝湘的事愈演愈烈,最后只得开口让两家的亲事暂缓,萧翠华一手计策的权谋瞬间化为乌有,自然心有不服。
将所有事怪罪到朝鹤身上,朝鹤依旧是那副不管事的态度,随他们说,放任萧翠华加油添醋,继而惹得其他利益受损的亲戚忿忿不平,满室骂声。
私生子这事又被人拿出来说嘴,朝青民见状,乾脆说要把他送出国,让他短期都待在国外好好反省。
孰料,本来事不关己的人忽然动怒。
朝青民第一次见他如此大动干戈,先是把萧翠华这几年做得龌龊事一条一条揭露。举凡背着家族与娘家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擅自挪用公司资金,以及亲戚间的吃喝嫖赌,他一样也没落下。
「先前听信楚进现这外人的话,把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他楚进现周围都是什么人大姨难道会不知道吗?贩毒、诱姦和黑道牵扯一样不漏。大姨说我整日近女色,流连声色场所,正巧我在那碰的都还是萧家人,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们暗地里有交易?」
萧翠华情急吼道:「你这小杂种??别含血喷人!」
敏感词一出,朝青民奋力拍了桌,一瞬间鸦雀无声。
这么多年,大家都没敢在老太爷面前说这句话。
朝鹤倒是习惯。
「这些害人不眨眼的事,随便哪一条上新闻都比我是私生子这件事好看多了。」萧翠华的手段他在酒吧见多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想管,反正这家谁好谁不好都跟他无关,他没必要树立更多敌人。
他偏头去看朝青民,挑衅道:「奇怪,朝家不是很注重名声吗?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就不管了?」
当晚,萧翠华又闹着说要自杀了。
而那天大概是他见父母和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尤其是楚徽莉——他的母亲。
他甚至花了点时间才想起她的名字。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雪白薄肤,脣红齿白,样貌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初的成熟女性。她很年轻,与朝广良站在一起有明显的年龄差。
她说,她非常感谢他。
总算让她逮到萧翠华的把柄,这些年无形的欺压都让她生不如死。
朝鹤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在这家受了很多委屈,你恨我,我能理解。但你别忘了也是我让你拥有这一切,这个家说白了之后都是你的,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拿到这些东西。妈妈现在跟着爸爸工作都是在为你铺路,萧翠华再怎么跋扈也只是一时,我就想忍忍就过了??」
「妈妈就是太爱你爸爸了??当年也是不得已。本来想自己把你生下来好好过日子,谁知道??」
朝鹤淡然打断:「这么愧疚的话,那你当年就该把我弄死,然后重新生活。」
楚徽莉噤声,眼泪停了。
「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假装身为一位爱孩子的母亲,逼迫我接受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些话说得都太晚了,你应该从小告诉我,每日每夜灌输我朝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在我还不懂得反抗,没有自己的想法,陪在我身边,将我教成嗜血的怪物。我以后也会和爸一样,视钱权为命,只把女人当成生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