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窗檐的烟灰缸里塞了好几根烟头,此前哪见过段弘俞这么上瘾的时候。
要不是偶尔身上带点儿若有似无的尼古丁味道,估计剧组没人能知道段弘俞还抽烟。
“嗯。”段弘俞偏头点燃,吸了一口,面无表情说:“激动。”
副导演见他一捏眉,问:“烟怎么样?”
“挺烈。”
“劲儿大,舒坦!”副导演乐得笑出牙花。
他也不管段弘俞喜不喜欢,刚拆的一包新烟就撂在窗前了,安利意味十足。
每到工作收尾的时候,都是松懈中又压抑不住兴奋的时候,所有人都高高兴兴,抬个箱子都能给自己抬出一张笑脸来。
段弘俞挟着烟,站在窗边静静望着。
片场的每一处,都是他盯着磨出来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摆放都经由了段弘俞的首肯,而现在正待拆除。
没有巨大的杀青蛋糕,没有盛大的杀青仪式,演员都已经走了大部分。
在最后一声打板中,终于,《求神》全组杀青。
一出戏落下帷幕,段弘俞推开窗,唇口微张吐出一缕细烟。
那烟被风打散,很快就瞧不见。
拍摄完成后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现在剧组要与场地租用负责人完成最后的交接工作,设备仪器也要整理好妥善运回。
所有人下了个早班,该搬走的搬走,该拆除的拆除,段弘俞则又消失了,如同开机仪式当天没有一个记者逮住他一般,片场也无人知晓他在何方。
“有看到段导演吗?”
“没有啊,是不是回酒店了。”
“电话也不接……”
“哎呀,段导演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甭管了。”
副导演挠挠头,感觉段弘俞一个成年人也不需要他来操心,多事反倒惹人生厌,便放弃了。
而众人找寻的段弘俞还留在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