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了然,沉声应下。
“陛下,属下还有一事相禀。”
“说。”
“太后娘娘……五日后要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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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静修已久,此番忽然回宫,是否不妥?”
嬷嬷一面为崔太后整理着披风,一面小声问道。
国寺外车马等候已久,太后仪仗自山门向下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崔太后嘴角下压,闻言勾出个冷笑。
“哀家是太后,莫非连宫都回不得了吗?”
嬷嬷忙称不是,又忍不住说道:“老奴担心会有人借此非议娘娘,为难崔公。”
“无事,他们不敢。”
崔太后微抬下颌,对着一旁侍婢捧来的铜镜端详过片刻,便搭着嬷嬷的手往外走去。
住持领着僧人们等候在外,恭恭敬敬将崔太后送上了马车。
太后回宫,道路理应肃清。
可萧言舟显然不想给崔太后这个面子。
太后仪仗在路上耽误了足有一个时辰,还是京兆尹带人匆忙开路,才没再拖得更久。
马车内,崔太后面色铁青。
萧言舟不可能来宫城迎她也就罢了,还如此拂她面子,摆明了不愿听她的话。
她深吸一气,勉强将怒火平息下来。
萧言舟虽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母子从未连心。
她以为他登上皇位,该将局势认清出些,哪知他先把刀刺向了崔氏。
果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崔太后恨恨,又想到几日前秦王到她跟前哭诉,说萧言舟送了他一盏人皮灯,便更是恼恨。
萧言舟手里有了点权力,越发脱离掌控;但北姜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皇帝。
她垂眸,手中慢捻着佛珠。
皇后必须是崔氏,至于皇帝……谁说不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