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可不想成为第三个知道的人。
“陛下,这药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她装作没听清皇帝的话,一勺勺给他灌药。
药力见效得很快,没多久皇帝就合上了眼,呼吸也平稳下来。
覃如将帷幔放下,想招人进来收拾一下地上的狼藉。唤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她困惑地走出内殿,却发现窗下的金丝檀木椅上多了个喝茶的人。
陈玄卿大概是刚从宴席上下来,面色红润,显出几分醉意。
他今日少见地穿了件靛蓝色的宽袖长袍,衣袖上是银丝勾出的青竹仙鹤,玉冠束发,眉眼如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儒雅谦和的世家公子。
“父皇想让孤死,珍嫔娘娘作何感想?”
只可惜一张嘴,还是那个冷漠阴鸷的男主。
他摩挲着茶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覃如略微一动,袖中腕间碰到了冰凉的瓷瓶,似乎在无声地警告着她。
她垂下眸,不卑不亢地答:“陛下病中的一时胡言,殿下莫要当真。”
面前的人没作声,但投过来视线宛若千斤坠悬在她头上。
随着茶盏的落桌,那股压迫感才被收了回去。
“既是胡言乱语,想必父皇的病又重了。”
陈玄卿撑着额角,吐出一口酒气,“太医院那群废物”
“殿下今日喝了不少的酒吧?”
覃如掐了掐指尖,镇定地迎上陈玄卿的目光,“小厨房备着解酒汤,可要传唤?”
陈玄卿眉梢一挑,“可。”
解酒汤送来的很快。
白瓷碗被放在矮桌上,还冒着袅袅热气。
陈玄卿只是看着,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等房门再一次被关上,他倏然抬眸,沉沉的目光望向覃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