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覃如在书里都看过。
当时她还为男女主之间的暧昧拉扯而尖叫。
也曾不理解备受宠爱的小郡主,竟会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子争风吃醋。
只是当她真正地成为书中之人,与那些所谓的纸片人产生羁绊。
她才意识到,原来想要置身事外,保持清醒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几日之后是秋娘的生辰,姐妹两难得在一起过生辰。
覃如闲来无事带着三人做起了橘子灯,一旁火炉上煮着陈皮普茶,滚开的热气中掺着茶香,萦绕在屋里。
“阿姐,你做的好漂亮啊,是在宫中学的吗?”
秋娘脸蛋红扑扑地,开心地把玩着覃如刚做好的小兔子造型的橘子灯。
“是外”
覃如一顿,幼时和外婆做橘子灯的回忆浮上心头。
她真假掺半地讲起了往事:“那时你还没出生,我时常在外祖母家住,小时候怕黑睡不着,外祖母就给我做橘子灯哄我睡觉。”
这样的日子,在她被父母接回城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再次回老家,还是外婆病重的时候。
夜间她守在外婆病床前,门外父母为了是否放弃治疗吵得不可开交。
她听得心烦,起身掖床角时,反倒被外婆抓住了手。
外婆那时已经病得很重,双眼混浊早就看不清人了,只能凭借熟悉感认人。
她蠕动着嘴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能发出一两个音节。
“囡囡天黑”
“早点回家。”
覃如压下眼底的湿意,“阿姐也给秋娘做一盏,以后就算一个人也不会怕黑了。”
她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秋娘将手上的橘子灯递给了她。
“秋娘的橘子灯给阿姐。”
秋娘圆润的瞳仁里映着烛火,神情真挚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