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游离的情愫,因他这个动作彻底沉寂下来。
覃如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莞尔笑道:
“殿下公务繁忙,可要妾先回避一下?”
这番话不知道触及到陈玄卿哪一点,他神情冷下来,高声对外喊道:“让她进来。”
趁着人还没进来,覃如知趣地扯过一旁纱裙想起身。
谁知陈玄卿一把捞过她,将细腰紧紧扣在怀里。
覃如不察,下巴撞到了坚实的胸口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陈玄卿也是倒吸一口气,报复性地掐了把怀里的脸蛋,“老实呆在这儿,还想去哪?”
覃如刚想出声,话到嘴边又因匆匆走进的脚步声咽了回去。
“行宫的地牢苦寒无比,静娘娘她”
在瞥见垂下帷幔的床榻外摆着双绣花鞋后,陈慕歌忽然噤了声。
她窈窕的身形映在帷幔之上,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出脚步声停在了几米之外。
“你在西夷呆了几年,连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吗?”
帘外的女子“扑通”跪在了地上,“皇兄,慕歌求你放过静娘娘一命。”
原来静贤妃还没死?
覃如还以为听竹殿走水那日后,静贤妃就和当初的淑妃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行宫里。
“你当真是没变。”
陈玄卿嗤了一声,淡淡道:“只有为旁人求孤的时候,才肯唤一声皇兄。”
陈慕歌默了几许,避而不答,“静娘娘久居深宫,又因幼子亡故深受打击,才会被贼人蒙骗,将小儿之死迁怒到皇兄身上。”
想起自己潜入地牢看到的那一幕,陈慕歌眼眶通红,哪里还顾得及尚未查明的弑母真相,俯首哀求道:“静娘娘身子骨受不得风寒,皇兄难道忘了吗?”
“十岁那年,我们被陛下关在书阁里险些饿死,是静娘娘不顾刚小产的身子跪在雨中求陛下开恩,才救出我们的。”
往日那些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陈慕歌声音哽咽:“怎么如今一切都变了”
陈玄卿没有作声。
但从腰上倏松的力度,覃如大概能猜到他还是心软了。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上那么多年的人,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会想着纵容一二。
不过此事牵扯颇多,就算想放人他也不可能立刻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