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什么婚!你难道想看着那些贱人登堂入室踩在我的脸上享受荣华富贵吗!我生你有什么用!废物!”
女人吼完面色一变,变得温和起来,她微笑地抓着他的手臂,语气和哄小孩一样。
“不能把财产让给那些贱人哦,小舟要听话……”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陡然脸色又变得紧张起来。
她满目心疼地看着他红肿的侧脸,着急地问。
“小舟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别怕告诉妈妈……”
梦中少年眼泪落下,什么也没说。
女人扶着少年稚嫩的肩膀安抚道。
“别怕啊!妈妈去打他!妈妈去打他,妈妈去打他……”
说完,女人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
梦里的那个女人跳楼了,追悼会上的水晶棺里连具尸体都没有,只有一盒骨灰。
少年的心空了,空荡荡的像一片荒原,连丝风都没有。
他走出沈家,明明外边很冷还下着大雨,他却坚定地头也没回离开了那个地方。
春念人拿着毯子走到客厅,看见的就是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沈霖舟,他蜷缩着身体格外没有安全感。
她将毯子抖开盖在了他身上,动作轻缓,注意到他呼吸一顿。
像沈霖舟这类敏感多疑的人,是不可能在陌生环境熟睡的。
当然,也难以抗拒温暖。
她装作不知道他醒了,调高客厅冷气度数。
毛毯似乎还带着女人怀里的温度,沈霖舟遮掩在毯下的手指轻动。
听着女人脚步声远去,他睁开眼,眼底是无尽的阴影。
清晨。
一窗的朝阳都没能照醒敏感浅眠的青年。
春念人站在沙发前,收走了盖在他身上的毛毯。
听见关门动静,沈霖舟缓缓睁眼,他坐起环顾四周,不见毛毯的影子。
“春念人。”
他苍冷的唇角微勾,低低一笑意味阴翳,念着她的名字。
翻出电话,打给了尚晨。
电话接通。
“跟春氏确认一下沟通时间。”
听着对面询问定在什么时候,沈霖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繁华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