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州在小白楼吃鸡汤面那晚,发现春念人的生活痕迹很简单,很容易从中分析规律。
她是爱看书看报的人,常坐在沙发右角,每次看完后,会用书签别好放在手旁的边几上。
方几上一盏台灯,灯下摆放着相框,那是她目光会经常停留的地方。
相框里的照片,就是这里。
沈霆州请了人看家护院,里外收拾得很干净。
春念人迈入门槛,绕过回廊往里院走。
空庭冷清,人走了,东西也搬走了,确实像物是人非的景象。
可正好,消失在这里的那些人和东西本就不重要。
没有别人在这幸福融融,阖家欢乐,也没有院落空荡,蜘蛛结网。
重要的是关于母亲的回忆,还有那棵母亲种下的柿子树。
那张黑白照片里是北平的深秋,瓦檐下的柿子树落了叶,只有累累硕果挂在枝上。
柿树下是春念人的母亲抱着年幼的她。
照片一角写着。
柿柿如意。
春念人站在连廊下,出神望着高过屋檐的柿树,绿叶间刚出果。
“大小姐,这个道歉,还算有诚意吗?”
沈霆州倚在廊柱旁,关注着她脸上神情。
“等过俩月柿子熟了,可以让人摘送到上海。”
春念人缓缓笑了下,接收到赤忱心意,这确实是她未曾预料的惊喜。
在北平住了两日。
两人各自忙着。
郊区兵工厂,高大的铁门围墙将这块围护得如铁桶一般,戒备森严。
哪怕是沈霆州的车,也得落窗检查。
警卫扣靴敬礼,放行。
而宋音知道春念人来了北平,约她去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