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使者身上白袍碎裂,露出底下瘦削干枯的身躯,蜡黄色的皮肤毫无生机,就连喷吐而出的鲜血都是凝稠如浆,见风则干。
郭岱施展含藏手反击,胸中气机翻腾激荡,好险没让自己也一并受伤。他连忙调息抚平气机,一边小心观察者这位大神使者。
“亵渎!你这是亵渎!”大神使者即便受伤也不减狂性,随手将弯刀掷开,五指勾屈,虚摄气机,那圣典之上幽绿邪光不断涌现,渐渐让他那枯瘦躯体得到滋养,转眼治愈伤势。
郭岱握紧白虹剑,正要再度攻杀,大神使者大喝一声,幽绿邪光化作点点磷火飘来。郭岱不敢轻易相接,只得被大片磷火逼得节节后退。
磷火落在地上尸体,并没有发生预想之中的燃烧,而是轻轻掠过,只剩下一具干尸,仿佛那仅存一点未散的精气,也被磷火吞噬殆尽。
郭岱接连退了数十丈,磷火也不再逼近,而是缓缓聚拢。大神使者口中吟诵密咒,声音嘹亮如歌谣,大块大块的土石拔地而起,以磷火为中心,拼合成一个硕大的石人。
“术俑?不对……”郭岱听楚玉鸿讲起过术俑之法,这类法术炼制过程漫长繁复,不会是眨眼间便塑石成人。更重要的是,大神使者所发出的邪光磷火很是诡异,不知到底有何玄妙。
然而不等郭岱思考,磷火石人挥舞巨臂迎面砸来,每一下都震天动地、尘土飞扬。郭岱凭借绝快身法连连躲闪,然而也无法还击。
这下就体现法术的用处来了,郭岱虽是初证武道元神,但远未修炼出各种法术,仅凭武功刀剑厮杀,怎比得过驱使身外万物之力的方真修士?
趁磷火石人一拳捣进泥潭中,郭岱回身一剑斩出,三尺白虹轻而易举地切入石人手臂。奈何石人巨臂粗壮如同梁柱,三尺白虹还不够将其一剑斩断。
眼见磷火迸发,郭岱身形一退,眼角余光正好扫见那位大神使者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右臂忽然多了一条细长伤痕,粘稠血液缓缓渗出。
“原来如此。”郭岱心念一动:“看来磷火石人与这使者魂肉相连,要是石人破损,他也一并受伤……若非白虹剑在手,恐怕寻常修士也难以应对这磷火石人。”
既然白虹剑能够伤及磷火石人,郭岱就不客气了。他缓缓取出准备多时的炮药,里面填满了离元木脂与火阳枫叶,然后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尖锐长久,是给华岗会准备的信号。
那名大神使者似乎有所察觉,咬破嘴角流出血液,磷火石人的巨臂竟然缓缓愈合,突破了残留伤口的截元之力,再度向郭岱攻去。
郭岱吐出一口浊气,全身气机鼓动,五色鳞光浮泛表面,三尺白虹竟然也伴随发出一圈虹光。然后身形一闪,化作一抹残虹,在磷火石人脚边来回穿梭。
数息功夫间,磷火石人双足被斩得剑痕无数,大神使者身形不稳,单膝顿地喘息不已。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断催动力量,七窍涌出鲜血,石人双足在破碎与恢复间不断循环。
再难压抑狂乱心性,大神使者怒啸一声,石人浑身爆散磷火。郭岱却好似早有预料,身形早已闪出火海波及,一扬手,三柄飞刀再度射向大神使者。
“故技重施,毫无用处!”大神使者口喷血沫地嘶吼道,随便一摆手就将飞刀隔空拍飞。
正当大神使者激怒之际,一枚炮药竟是从天而降,轰然一声,炸出一团赤红烈焰,瞬间包裹住大神使者。
火球中没听见任何惨叫哀嚎,大神使者两手一拍,平地狂风四卷,吹散烈焰。枯瘦身体上带着几缕焚灼火光,他也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烈焰一闪即逝,却也是给华岗会最明确的指示。顷刻间,数百支箭矢都朝着大神使者倾盆而下!
“凡人!”大神使者怒不可遏道:“岂能抗逆神威?!”
喝声一出,大神使者双手箕张,数百支淬毒箭矢尽数被定在半空、飘零不定。
呲——地一声轻响,数百箭矢掉落在地。大神使者不可思议地低头望去,自己心口处无端多了一个伤口,他再抬头,便见郭岱秉剑直刺,竟是将磷火石人当胸贯穿!
大神使者一捂心口伤创,欲以法力缓解伤势,第二波箭雨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