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儿起床,瞧见院子里被绑着后腿的两只野兔,愣了愣。
想到天还未亮夫君便出了门,竟是为了去后山打猎,顿时有些气恼。
夜里是野兽出没的时候,深山寻不到猎物,难保不会出来转悠,若是被夫君碰上一只,即便打得过怕是也会受一身伤。
水缸旁的木桶跟挑担不见了,应是去打水了。
姚沐儿站在院门口,远远瞧见汉子,抿起嘴角绷着脸,等人走近,忍不住红着眼眶,生气道:“夫君,你胆子太大了,天不亮就敢去后山打猎,万一遇着……你让我跟娘怎么办?”
村中老猎户被大虫咬掉胳膊,险些丧生一事,让他心生惧意,夫君每日外出打猎,都提着心吊着胆,晚回家一刻便忍不住胡思乱想。
白日里也就罢了,有弟弟跟着还能谨慎些,可这会儿竟然天不亮就进山,若是夫君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敢再想,颤抖着身子盯着眼前的汉子。
沈季青见夫郎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丢下担子慌忙解释道:“我知晓里头有危险,只在山脚下转了转,兴许是运气好,刚进去就碰见两只野兔外出觅食,便顺手捉了回来。”
“你也说这次是运气好,可人哪能一辈子靠运气呢,村里老猎户打了那么些年,都有失手的时候。”姚沐儿眼底含泪,扯着汉子袖管,带着哭腔说,“日后不去了成不成?等过几日食摊开起来,家里就有进项,不需要你再去山里冒险了。”
说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沈季青心脏一紧,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揩掉眼泪,答应道:“好,不去了。”
姚沐儿将脸颊贴在夫君胸前,主动搂紧汉子。
他忘记院门开着,猛然听到外头响起脚步声,忙直起身子从汉子怀里退出来。
姚沐儿面颊发红,也不知哭的还是臊的,指挥着人将水倒进缸,自己则扭身钻进灶房。
“哥,我帮你烧火。”
姚青云洗完脸进来帮忙,瞥见他哥通红的面颊与泛红的眼尾,眉毛立时皱了起来。
“哥,你哭过?”
姚沐儿撇开目光,“方才升火不小心被烟熏到了。”
小汉子不信,“哥夫欺负你了?”
说完又觉不对,“不可能啊,哥夫对你那么好。”
姚沐儿抓米的动作顿了下,“那你说说他哪里对我好。”
“帮你烧火、刷碗,给你买饴糖、做消夜,在外人面前维护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跟你红脸。”
小汉子掰着手指数了一大堆,姚沐儿听得嘴角上扬,刚要开口又听弟弟补充道:“哦还有,知道家里留的种兔咬人,一早便又去后山抓了只温顺的。”
姚沐儿一怔,“夫君是因为大灰咬人,才摸黑去后山打猎的?”
“对啊。”小汉子见哥哥不知情,恍然大悟,“哥,你是因为哥夫天不亮进山,生他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后山那么凶险,老猎户一不留神都要折在里头。”
“听村里婶子说,张猎户不小心进了深山才遇见大虫的,沈家村从来没出现过大虫下山的情况,哥你别自己吓自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出事再去后悔就晚了。”
小汉子点点头,哥哥说得有道理,张猎户一家现在一定很后悔,若是那天没有上山打猎就好了。
吃过早食,夫夫二人背着竹筐去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