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钦也知道人难找,不过是随口问问,既然找不到人,便罢了。
屋内静默半刻,所有人都在盯着陆越钦看,等他发话。地上两人的生死,由他决定。
终于,沉思须臾,陆越钦最后问了句:“那人给了你们银子,往哪个方向走了?”
“南边。”
“南边。”
陆越钦细想,又问:“具体点。”
两人互看一眼,回想当时的情形,生怕自己遗漏什么,一人想了一会摇头,说忘记了。另一人过了会回答:“我看见那个乞丐从清河街后边走了,是往弯月桥方向。”
弯月桥那边,陆越钦知道,偶尔跟周时清他们会去那边走走,他记得,过了弯月桥就是文坊街,秋水巷,还有罗田巷。
陆越钦喃喃着,“秋水巷。”记得不错,徐府就在秋水巷。
修长的手指微动,缓缓收拢,好一会没松开。
他掀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出去。齐卓问他怎么处理里面的人,陆越钦思忖半刻,说:“教训一顿。”
他这么说,齐卓就懂了,总归他们的命是完好的。
陆越钦回了书房,往椅背上一靠,捏着眉心缓解焦躁,对他来说,再难的案子他都不曾心烦意乱,也不信无解的事情。可是这次,他居然有束手无策的感觉,这事显然是徐家做的,他是该秉公处理,还是放徐家一马?
他犹豫,所以焦躁。
在书房待了许久,陆越钦悠的睁眼,朝外喊:“居平,你去趟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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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阁寂静,下人进出轻手轻脚,氛围压抑,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极小的,就怕惹恼了主君会受罚。
关在房内的第二日,徐若云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情,她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徐成义打算怎么解决,更不知晓外面怎么看她。可不管外边如何,徐若云心里都难受,事情发生一日一夜,她就哭了一日一夜,期间没合眼睡觉,想到那些事,就没有困倦的感觉。
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眶依旧是红的,楚楚可怜,脆弱破碎。
她从床上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哭了这么久,她的嗓子哑了,喉咙也干了,全身的力气也用完了,她把自己折腾的狼狈,依旧改变不了发生的事。
眼下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冰凉的茶水下肚,凉的脚尖,喉咙也没觉得舒服,徐若云放下杯子,刚转身,门口就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好像是徐成义来了。
小姑娘侧身,盯着紧闭的房门看,这一日,除了南星进来过两趟,其他人没来过,也进不来。
现在徐成义来了,是事情结束了吗?
眸光莹莹,眼底浮现些许希望,小姑娘没眨眼,看着门推开,徐成义板着脸进来。
徐若云启唇,没说出话来,眨着水润的眸望着进来的人,将她关了一夜,徐成义丝毫不觉得愧疚,他进来先是扫了圈,然后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