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虽然她是单门独院,但位份在那里摆着,嫔以下位份的妃嫔是不能在自己院中接驾的,故她一个小小采女更是只能去圣上寝宫侍候。
为保胎儿安康,虽然此时不易作些什么,不过李淑妍仍是仔细将自己收拾一番,美丽而不失清纯。
今日也算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便是不能做事,也要好好度过这进宫的第一日,方可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李淑妍在梳洗时,早就在心中打叠了好些甜蜜言行举止以为助兴。
李淑妍打扮妥当后,却见司寝局的人还老神在在地候在那里,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李淑妍不由看了莺儿一眼,莺儿悄悄摊了摊手,表示已经给过好处了。
李淑妍笑着对女史道:“咱们此时就过去吧,别反让陛下等着咱们!”
女史忙恭敬笑回道:“李采女不必着急,这亥时是何宝楚处的周采女,时方是李采女呢!”
李淑妍一口气哽住,这,这算是怎么回事?
没有热闹的迎娶,没有大红的花轿与嫁衣,这些她都能忍了,可是这洞房花烛夜也要与别的女人分用吗?而且自己还是排在下半场,李淑妍气极败坏地走到内室,坐在床上把个鸳鸯枕用力扔到地上,对着莺儿叫道:“你去让司寝局的人回去,我还就不去了。”
莺儿忙上前劝道:“小姐,您忍一忍吧,今晚先对付过去。明日再好好与圣上说。真要让她们回去,却是打了圣上的脸!”
李淑妍这才清醒过来,如今肚里的胎儿最为重要,总要先侍了寝再说。否则万一种马圣上不高兴,两人闹翻了,出丑的还是自己。
李淑妍最终只得委委屈屈地上了轿。来到圣上寝宫。
幸好室内并无欢爱痕迹,圣上看到李淑妍满是醋意的妒忌样,甚感有趣,上前笑道:“你把我也想得太不堪了吧,今日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如何会做出那等事来。”
李淑妍这才转嗔为喜,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要先招了周采女来。可不是要羞辱于我吗?”
圣上点着李淑妍的鼻调笑道:“小醋坛!因为新进宫的妃嫔还没有当日就侍寝的呢,今日为了你少不得要对徐妃退让一步,好在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李淑妍便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是千古明君,却少不得要采纳谏言。故妾以采女位份进宫也就罢了,若是陛下对皇后娘娘敬得也是该当的,如何反要惧畏于一个徐妃?原来她才是圣上心上的人儿啊!”圣上见李淑妍又吃起醋来,忙道:“又在这里吃干醋呢!只因徐妃已经安排下了周采女,如果真令她就此回去,岂不是令你以后难做,再则,皇后不在宫里,宫中诸事尽托于徐妃。你我今夜又不得欢爱,明日彤史还需徐妃周旋,暂且让她一下又何防?”
李淑妍闻言便知徐妃不知自己怀有身孕,看来皇后果是个贤的,并没有将此事宣扬,但凡事有利有弊。虽然可以保全自己的名声,可是有些事情上便不便利,少不得受些委屈。
李淑妍红脸小声道:“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做些事。临来时,我府中嬷嬷们也曾教得一些”
圣上见李淑妍此怀此景,不由附耳听去,听完后不由邪魅一笑,强拉着李淑妍上了鸳床。
一个时辰后,便有内侍上前道:“请李采女起身沐浴!”
圣上听了就有些不悦,李淑妍忙劝道:“这是宫规,妾还是就此回去的好!”按制才人以下的八十一御妻没有陪圣上过一夜的资格,但是皇后体贴圣上,且采女多是依附着高位的妃嫔,圣上大多都是去其院中临幸,故这条规矩便几同虚设,只是偶然给新人下马威才使,圣上便有心为李淑妍出头,给她做脸。
但李淑妍只要一想到曾有无数女人睡过这张龙床,心里便觉得腻味,起身去洗漱,打定主意决不留在此处过夜,圣上无法只得让她去了。
等回去的路上,李淑妍发现并不是自己前来时的路,不由奇怪对身边的女史道:“莫是另换了一条路?”
女史答道:“一会儿赵婕妤要来伴驾,若是路上遇到采女免不了要上前见礼,但李采女初次承宠,恐身上不适,倒是能避就避,所以绕了远路。”
李淑妍闻言脸都绿了:怎么圣上一夜要连召三人作陪吗,这也就罢了,可是今夜明明是自己的新婚之夜,竟是前有周采女拔了头筹,后有赵婕妤陪着过夜,那自己这算是什么?怪不得宫中总是硝烟弥漫斗得你死我活,资源奇缺耳!自己进宫来,图得是什么呢?
李淑妍尚在迷茫之时,轿却停止不前,就有宫人进前道:“前面是赵婕妤的车轿,还请采女上前拜见!”
不是已经绕开了吗,怎么还会遇上,李淑妍如提线木偶一般,随着宫人来到赵婕妤轿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