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了当年那件事瞒得挺辛苦的,我在打听卫家的时候,也感觉到还有些人在猜测卫家是不是真的死光了?李锭那个人多疑,也只能如此。
“所以这件事是连淮哥儿和贺兰霍究他们都瞒着的。”
有了她在,也有了失而复得的欣喜,日子总算不那么枯闷了。
不管怎么说,卫家年轻一辈的那些人还在,这是喜事。
渐渐地她脸上有了些笑容,偶尔,也会问起其余人的现状。
瑜慧与他们会按时通书信。
她从来不写,但瑜慧仍然会把他们的来信读给她听。
他们都会跟她说家常,但是都默契地不曾提到萧放。
她对他们的宽容一度费解。
按理,是她引狼入室,使得他们的丈夫和父亲死在萧放手下,他们应该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他们并没有,她猜想,或者是父亲在就义之前曾经嘱咐过他们什么。
这个时候猛然听到淮哥儿要去祭她,本来平静下来的心情,就又掀起波澜来了。
这一天她还是来到了坟山下。
透过马车车窗,她看到高大英挺的少年,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驾着马儿带着随从驰骋到了面前,又自跟前越过。
身上的蟒袍把他精壮的身躯衬得威武极了,眉宇间英气勃勃,引来沿途一路少女们兴奋的倾慕与追捧。
她不觉微笑。
眼泪落在手背上,暖暖的。
当年还缠着她跟她撒娇耍赖的儿子,他竟然已经被他教得这样出众了。
“五郎他,有心上人了么?”她撩着车帘,幽幽地问瑜慧。
她知道瑜慧与萧放有联络的。
瑜慧当时没说话。
这个问题,是隔了两日,他来回答的。
“没有。”他帮她挑选花苗,温声道:“有许多小姐倾慕他,他拽得很,没有一个看上的。
“还染上些怪癖,喜欢住在深胡同里,跟靳宵他们几个人组成小团伙,以聚赌的名义在赌坊里收集各路消息,为怎么弑父做铺垫。”
说到弑父,他语气依然散漫平静得不像话。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清理花苗上的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