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噗嗤一声笑了开来:“这才是阿瞒会做的事情,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从来都不忍耐。”
刘宏也说起了自己的童年:“我那个时候也被年纪大的孩子欺负过,那时候家里穷,他们辱骂我的母亲,嫉妒我拥有爵位,同乡的乡人粗鄙,说的词语都不堪入目。”
“然后呢?”曹瞒听得入神,好奇问道。
“然后,因为弱小,我与母亲只能忍耐,忍耐到我到了洛阳,母亲送别我的时候,乡人们还对母亲说我这一去凶多吉少,让她趁早为我收尸,”刘宏勾唇。
而现在,那些曾经为难过他们母子的乡人,成了被人收尸的那一个。
曹瞒并不知道刘宏做了什么,他发出了义愤填膺的声音:“欺负孤儿寡母,那是最下作的粗鄙人才会做的事,现在你成了皇帝,可要好好给他们两巴掌。”
刘宏含笑点头,邀请曹瞒彻夜详谈。
两年未见,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曾经关系最好的时候那样,睡一个被窝,叽叽喳喳地聊起过去,聊起曾经,又说起了未来的打算。
次日清晨,曹节前来唤刘宏起床,视线落在龙床上的那一抹粉色上,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他侧头,嘱咐身边的宫女与宦官们:“你们出去,守着门,莫要惊扰别人。”
曹节怒火中烧:究竟是谁,在帝王要选秀的紧要关头避开了他的耳目,将女人送到了龙床上!
曹节执掌权势至今,第一次遇上这样出乎意料的事,若是帝王宠幸了美人,还看上了她,要在选秀之前封妃,那可正成了敌人明晃晃打曹节脸的证明!
曹节在脑海中描绘了各种搞死这女人的画面,怒火已经烧到了咽喉,表面上,他笑容可掬地凑到龙床边,小声唤道:“陛下,该起了,早朝时间到了。”
刘宏呜了一句,从床底下伸出了胳膊,腰酸背痛地叫曹节:“曹常侍,快把朕拉出去。”
龙床上的被子掀开,睡眼惺忪的曹瞒揉着眼坐了起来:“嗯?是大叔叔啊!”
熟悉的顽皮声音,化成灰都能认出的五官,曹节看到曹瞒,表情瞬间扭曲,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好的很,曹大长秋三代单传,亲孙儿连龙床都睡过了!”
刘宏不觉得有什么:“是朕拉阿瞒晚上聊天的,曹常侍。”
他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曹节,一副维护曹瞒到底的样子。
“可为何曹瞒会睡床上,而陛下却在床底?!”曹节气到吐血三升。
曹瞒不好意思道:“我晚上睡相不太好。”
刘宏呆了呆,他瞪圆了眼:“难怪!朕昨天是被你踹到床底下去的!”
“可曹瞒为什么要穿女装!”曹节又问。
“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来找朕,”刘宏帮曹瞒解释起来,完了冷冰冰警告曹节:“曹常侍是朕身边的红人,知道朕的心思,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保密。”
曹节:“……”
他算是看明白了,曹瞒这臭小子,这哪里是会影响帝王的坏玩伴啊!他把祸国妖妃要做的事情都给做了,不仅睡了龙床,还把帝王“迷”得神魂颠倒啊!
刘宏还有些意犹未尽,似乎是嫌曹节受的打击还不够大,他对曹瞒还说:“下次再聊。”
曹瞒对曹节比了个鬼脸,修身养性的大宦官曹节被这侄儿气得直翻白眼。
告别刘宏后,曹瞒回到了家中,蹑手蹑脚地翻墙而过,又火速溜回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