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了:“你是料准了我不会杀你?”
郭嘉笑嘻嘻道:“主公与我关起门来说,那么我就顺应主公的意思,知无不言。”
曹操翻了个白眼,喷了郭嘉一脸:“那么我要告诉你,我现在不治你的罪,是因为我属下的谋士只有你们这几个,全部都是我的宝贝疙瘩,每一个人我都珍惜,我必须要维持属下谋士与武将之间关系,也会暂时忍耐下你的冒犯与犯忌,但只是一时,若是底线触碰过多,我可是会杀人的!”
“你郭奉孝没心没肺,随时都有跳槽的可能性,我这个主公却是真心接纳你们所有人,你现在可以不对我归心,等我以后有了更多的谋士,多的是人要对我归心,到时候你且看我会如何待你。”
这话说得肉麻极了,又渣极了,郭嘉牙酸了酸,脑海中飘过了香艳话本里的一句话:你现在不从了本王,等美人一多,多的是人要爬本王的床,到时候你就成了下堂妻!
这个时候王妃会回答一句:那臣妾将心给您还不成吗?
然后王爷与王妃就会找各种地方,发生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郭嘉晃了晃脑袋,对曹操敬佩地五体投地:“臣已经十多年没有看话本了,主公之言,引起了我多年前的回忆。”
曹操表情飘过一丝迷茫,而郭嘉,哈哈大笑着问曹操:“主公,有酒没,我现在特别想喝酒。”
曹操一头雾水,早先酝酿起来的压力早就消弭无踪,他疑惑道:“这个时候喝酒做什么?”
郭嘉:“也许是为了壮胆?”
太阳西下,天色昏黄暗沉,屋内更是黑漆漆一片,曹操没明白郭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吃不准自己究竟有没有收服这人。他想了想,命人去取了一坛当地的酒来,打开窗户与郭嘉共用了晚膳。
酒酣时,郭嘉兴致勃勃,唱起了一首曲子,曹操侧耳聆听,只听那词在唱:“江山兴衰不过一场豪赌,以江山为琴,兵甲作谱,功名利率,全是尘土。”
慷慨之志,从词曲中可见一二,满腹经纶,想要寻找的一直都是一个能够将他的才学运用到极致的明主!他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财富官爵,在乎的唯有嬉闹玩笑,将整个天下搅合地风云翻覆的过程。
曹操喝下一杯酒,脸颊红润润,两撇小胡子在月光下朦胧反光,他幽幽说道:“奉孝之志,我已明了,私以为能成为你所期望的明主,但你此前行为过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二天一早,陈宫看到郭嘉一撅一拐地离开了曹操的卧室,投来了怜惜问候的目光。
郭嘉委屈极了:“明明是志才说主公没有为人主的自觉,还不会端架子,叫我来试探,怎么倒霉的都是我?”
陈宫轻叹一声,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仍出言劝告郭嘉道:“主公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得哄着他,万不能出言冒犯他,奉孝你啊,可不能太过轻浮了。”
明明是中肯地劝谏之言,在香艳的话本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郭嘉气得鼻子喷气:“我又不是登徒子,没事调戏主公做什么?!”
曹操闻言,很认真点头道:“奉孝昨夜说得太过火,确实有调戏我的意味。”
一盆脏水当头泼下,陈宫的目光瞬间就不对了,危险地盯住了郭嘉,警惕地就像是在防贼一样。
祸水东引,惹来曹操哈哈大笑,他很爽快地将郭嘉丢给了火冒三丈的陈宫,昨晚一夜得来的收获,足以令他高兴地吃下三大碗饭。
这郭奉孝,就连宣誓效忠的方式都与其他人不同,人家是低头拜,认明主,就他对他唱歌明志,以示对明主的追寻与渴慕。
曹操一得意,就容易乐极生悲,他兴致来了,早起修胡子,想给自己的胡子修个俊朗的造型。手中的刀一划拉,一不小心削走了一大片,肉疼得捧着自己胡子心痛了一个时辰,最终不得不为了美观,将它们全部刮光。
停留在此处的第三日,曹操心情不美妙,他叫住了早出晚归的曹昂,关心问道:“阿昂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不见你在院中勤奋练武?”
曹昂一见自己父亲年轻了十岁的俊朗面容,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要他说,他爹剃了胡子才俊呢!
他高兴说道:“孩儿去城里的打铁铺中磨铁枪,遇上个会使枪法的高手,他指点了我几句,令我茅塞顿开,这几天我都与他约定好了时间去随他学习,难得有机遇遇上好先生,停留在这里几日,孩儿不想错过这个磨砺枪技的机会。”
“原来如此,”曹操露出了笑容:“阿昂怎么不与我说,我军中最缺的就是精通枪法的兵与将,若是你那位萍水相逢的先生愿意随我们一起走,我还能提拔他做官,让你以后天天有机会与先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