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见他扣好之后,就把“床帘”扯掉,下了床。
“赵哥,”洛鸣山拿着药膏喊住他,“你手上的伤还没抹药。”
洛鸣山说的是他关节上的伤,他的拳头当时砸在了墙壁上,伤得并不轻。
赵行把手递给他,洛鸣山认真地为他清洗伤口,抹药膏,绑上纱布。
赵行疼得偏过头,紧紧皱起眉。
洛鸣山走完最后一步包扎流程,看了赵行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在赵行伤口处吹了吹。
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幼稚地说什么痛痛飞走了,也没有凑上去亲赵行的脸颊,只是捧着赵行的手又多吹了两下,好像这样就能弥补掉一些什么似的。
给赵行处理好伤口,洛鸣山也没舍得放下他的手,依旧捧着。
他垂眸,轻声问赵行:“赵哥,我骗了你,还自导自演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你还对我这么好呢?”
赵行嗤笑:“给你涂个药而已,这就算对你好了?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洛鸣山看着赵行,笑得天真又灿烂,好像要把真心捧出来给他看似的:“这是两码事儿,赵哥给我抹药就是对我好。”
赵行愣了一下,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眼神。
赵行避开洛鸣山的目光,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记吃不记打的小狗。”
。
倒也不是他彻底原谅洛鸣山了,也不是他一点儿都不计较洛鸣山曾经的所作所为了,只是……没必要了。
今天和梁小胖分开时,梁小胖跟在后面对他说:“赵行,思想考核三天后就要举行了,你现在这样肯定很难通过,但只要你愿意花点儿钱,我有办法……”
赵行当时怒气冲天,根本没在意梁小胖说的话,现在冷静下来了,才从回忆里提取到了重要信息。
——思想考核三天后就要开始了。
他马上要离开这里,被选到地上去了。
不出意外,他和洛鸣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只剩下三天,他真的没必要和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是脑子有点儿问题的小狗计较。
反正无论这只小狗是乖狗狗还是坏狗狗,他都要丢下它了。
“小狗,”赵行笑着挠了挠洛鸣山的下巴,“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对吗?”
不是他的生日,而是那个很早就死掉,并被他的母亲保存在冰箱里的“洛鸣山”的生日。
不过,也没差别。
洛鸣山仰头看赵行,眼睛亮晶晶的:“哥哥要给我过生日吗?”
赵行点点头:“洛洛有想要的礼物吗?”
洛鸣山:“哥哥送什么我都喜欢。”
。
洛鸣山生日,赵行准备送他一个木雕的小玩具,于是他下午就去了木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