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由孤一手提拔,所思所想一言一行,恩宠荣耀,雷霆雨露——皆由孤掌控。”
于他,她不过是他手中可以随意控制的小小雀鸟,搓圆揉扁,生杀由他。
东宫恩威,不容她有任何反抗不愿。
更不容她,恃宠生骄。
“可明白?”
云泠暗暗叹气,躬身:“奴婢,明白。”
她怎么可能忘了,这可是个强势不容置喙的主。
谢珏手停下来,嗓音沉冷,“放桌上。”
云泠便把册子放在石桌上,可是接着安公公便过去把册子收好。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翻看一眼的意思。
虽说大体都是按制度择选,但他若不翻,云泠怎么接下来要怎么进行,又怎知他是否满意?
顿了顿,云泠还是问了句,“殿下不看一眼吗?”
谢珏:“放着。”
语调平淡却令人几乎遍体生寒。
云泠握紧手心,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这样待她,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既然要她来办这个赏花宴,她用心做了,凝了心血的观言录他却看也不看一眼。
真是……
他这个脾气,什么善心亭,应该叫神鬼莫测,阴晴不定亭才对。
沉默了下,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是奴婢僭越。没别的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便转身离开。
云泠离开好久,善心亭内还是一片死寂。
连安公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直到——
谢珏面无表情一点一点把手里的鱼食盒捏扁,然后重重丢进水里。
安公公慌忙跪下,“殿下息怒。”
谢珏眉眼阴郁,喉结滚动,“她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