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前,贺境时半强硬地揽她入浴室之后,明明已经洗过澡的男人,偏偏像是受不得激似的,主动要求再洗一次。
室内热气沸腾,蒸的人头晕脑胀。
宋宜禾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当时的情况,头顶光晕刺眼,透明玻璃变成雾面,细嫩的白指刮过,低头去寻他的眼以此来找安全感。
像湖面船桨,划过留下经久不散的波痕。
至于那件亲手被宋宜禾挑中的睡裙,后来仍是在贺境时的帮助下换上。
看着镜子里,宋宜禾大为震撼,完全无法想象,秦钟意当初买这套衣服究竟在想什么。
蝴蝶结的样式格外常见,系好细带后,两边的布料便簇成了另一只振翅的蝶,边缘是丝线的刺绣轮廓。裙摆柔软,衬得身段窈窕。
……
注意到她的分神,贺境时起身,把人抱进怀里微微蹙眉:“怎么跟我做什么你都能走神?”
听他喑哑嗓音,宋宜禾眼泪簌簌,声线被惹得发颤:“你是不是跟秦钟意商量好的。”
“跟谁?”贺境时感到不满,怕她后仰摔倒,双臂捁紧她,“我为什么要跟她联系?”
纵使秦钟意是宋宜禾闺蜜,就算没关系,贺境时也不会在婚后跟其他女人私下联络。
这是他的为人准则,基本道德。
偏偏此时宋宜禾叫弄得不痛快,想法固执,紧紧抱住他脖颈,低头靠过去。
还没等她再说话。
贺境时又抑着沉沉鼻息:“今天的确是,但商量的时、候……是小粉毛拉的群,人都在,要是不信等会儿随便你检查。”
后面两句话他明显说的有些艰难。
宋宜禾拿额角轻轻撞他,齿间逃出一丝不成调的轻哼:“反正我不信。”
贺境时鬓发潮湿,偏头亲她。
宋宜禾避开,抿着唇,勉强扶着他的手臂坐直身,眼睛正好对上窗外的那丝薄弱灯光,晃得她禁不住眯起:“不然你能这么高兴?”
闻言,贺境时瞬间被她逗笑。
力道一缓,他揽住宋宜禾背的手松了松,连带着也停了劲儿,抬眸盯向居高临下的她:“那请问公主要怎么才能信?”
“怎样都不信。”宋宜禾显然已想到解决办法,捺住酸软凑近他耳边,“要惩罚你一个月。”
“……”
贺境时扬唇一笑:“行。”
宋宜禾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然而下一秒,他连带着她起身:“那今晚得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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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宜禾难得请了假。
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阳光就这么明晃晃地照了进来,洒在宋宜禾面部,舒适温暖。
几秒后,她眼皮动了动,艰难地从混沌的脑间扯出几丝清明,探出手去摸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