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他回头朝这边看了眼,只见宋宜禾被宋南山抱进怀里往回走。小姑娘搂着父亲的脖子,漂亮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始终望着他们。
贺境时歪了下头,脚步微停。
“走了,你停下干嘛呢。”
付衍催促的声音顺着四月里的风飘来,伴随着淡淡的花香,贺境时忽然有点后悔走前的那句话。
挠了挠头,他收回眼跟了上去。
可惜那时的贺境时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宋宜禾吃死,大概就不会只给她买一根小奶糕,也不会就此转身。
因为等到长大后,很难再买到同样的小奶糕。
宋宜禾也不再是能被轻易哄好的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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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禾从小忘性就大,那天之后,因为跟宋南山撒娇,被允许偷偷吃了半根从小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哈根达斯,很快就忘了给她买小奶糕的贺境时。
再加上两人相差两岁,步调难以一致。
比起宋宜禾这个从一开始就被他吓哭的小妹妹,多数时候,贺境时与宋致远的关系更密切些。
除却逢年过节与宴会,宋宜禾跟贺境时见面的次数更少之又少,正式场合下就算见面,两人也只会跟在父母身后客套寒暄。
两家交情深,老爷子曾说笑要亲上加亲。
而宋家这辈只有宋宜禾一个姑娘,自此便常被提及他们之间的口头婚约,名字放在一处,潜移默化下两人更成了青梅竹马的代言人。
故而就算不熟悉,也比陌生人熟上几分。
但这婚约当事人看上去倒从没当真。
毕竟对宋宜禾来说,贺境时只是跟宋致远关系好且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邻居哥哥,宋宜禾于贺境时而言,也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儿。
记忆定格在久远之前。
一晃眼,十多年光阴转瞬即逝,邻居家的小妹妹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褪去婴儿肥,宋宜禾在十二岁开始抽条,肉嘟嘟的圆脸变小一半,整个人看起来清丽精致不少。
高中那年,宋宜禾终于离开私立女校,以中考第一的成绩考进宋致远念高二的江大附中。
彼时正值宋家扩张版图之际,宋南山夫妻俩每周都在全国各地到处飞。宋家老宅距离附中有些远,宋南山就在学校附近的楼盘里,给她装了套大平层,顺便安排了从小照顾她的保姆阿姨伺候。
可谁知住第一晚,宋宜禾就因为独居失眠了。
凌晨一点,宋致远拿钥匙打开门。
宋宜禾穿着睡裙,坐在墙边半人高的置物柜上,撕开雪糕外包装袋咬了口,悬空的腿晃悠着。
见他简单收拾了几样今晚临时需要的东西,拎着书包走出来,宋宜禾提醒:“粉色小兔。”
“装上了。”宋致远吐槽,“早跟大伯讲了让你跟我住,他非得来这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