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妃换了轻便常服出来,又痛痛快快地饮了两杯冰露,道:“正好,就让她们斗去。如今到了太后这儿,咱们终于能躲个清净了。”
蔓琪坐在脚蹬上给晨妃捏脚,闻言笑道:“也难怪慧贵妃心急,梁小姐进宫无望,还是得慧贵妃自己捏住恩宠才行。以丽贵人如今的恩宠,有孕是迟早的事。”
“丽贵人的确色艺双绝。皇上一直想晋她位份,但她偏偏喜欢跟慧贵妃对着干,”晨妃说着看向陈筱艾,“说到慧贵妃,她盛宠也好几年了,一直未有身孕。。。。。。不知是不是小时劳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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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贵妃据说家里曾是捕鱼的?那有可能是常年下水影响身体了,水里冰冷,的确会影响女子生育机能。”陈筱艾想了想,“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应该也差不多了。多半是缘分未到吧。”
女子生育是行医者最难摸清楚的事情。若双方都无问题,一句缘分未到并不是敷衍。
晨妃点点头道:“我虽与她不睦,但抛开其他。一个女人因着身体做不了母亲,到底是一件憾事。”
苏歆撇嘴:“您就是太善良了。慧贵妃无子都如此嚣张跋扈,若是生了皇子,岂不是翻了天去,便是皇后娘娘也是不肯的。”
“皇上对慧贵妃宠爱,又十分厚待她母家,是因为皇上当年出巡时遇险,幸得当时还是渔女的慧贵妃舍命相救,她父亲更是不顾危险,跋山涉水请来救兵,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救命恩人。要不然文臣们为何都对慧贵妃的出身视而不见?太后能晋她贵妃之位,皇后也对她多有忍让,不为别的,就是顾着皇上的关系。”晨妃按了按嘴角,“我和其他嫔妃不愿与她起冲突便是因为这点,她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如今正是皇上心中柔软处待着的女人。但她的出身毕竟摆在那里,即便生下皇子,恐怕也得不到应有的支持。”
盛成帝正当盛年,已有五子四女。二皇子是皇后嫡出,又是长子,名正言顺不说,东宫之位更是触手可及。
陈筱艾坐在脚蹬上,跟着听了一会后宫秘闻,连打数个哈欠。晨妃看着好笑,便让人准备就寝。
陈筱艾回了房间,今晚是苏歆当值,蔓琪劳累了一天,洗漱后很快就睡着了,挺端庄大方一个姑娘家,睡觉居然有点打呼噜。陈筱艾哭笑不得,给蔓琪调整好枕头又盖好被子,坐下研究了一会自己还没做好的解药,正迷迷糊糊犯困之际,有人轻轻敲响窗户,发出叩叩的声响。
陈筱艾拿着烛火到窗边仔细一瞧,就见窗户外面映着一张白森森的圆脸,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见到陈筱艾便眯起双眼,弯月一般。
这人。。。。。。她记得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公公,叫做小年子的。因为年龄小,长得喜庆,颇得太后喜爱,时常为太后读书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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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公公。。。。。。您这是?”陈筱艾怕吵醒蔓琪,推开门小声问道。
“姐姐客气了,叫我小年子就好。”小年子笑开嘴,他牙门上缺了一颗门牙,说起话来有些漏风,但他并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小的奉小侯爷之命,请姐姐到清秋阁一叙。”
陈筱艾几乎是反射性地回道:“不去!”
开什么玩笑,她还要命的好不好!
小年子一愣,表情有些空白,反应过来才结结巴巴问道:“为、为什么呀?”
“这、这大半夜的你说为什么!满福姑姑白天才警告我们不许往清秋阁那边去,小侯爷有什么吩咐白天不行?我这大半夜的过去,给人发现了还有命不成?”陈筱艾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当然,不是我看得起自己啊,也不是说小侯爷眼睛有问题。。。。。。反正这大半夜的不行,去清秋阁也不行。”
小年子眨眨大眼睛,心想这人倒是直言不讳,惜命的很。
“这、这我可不好复命。由我给姐姐作证,姐姐不用怕的。”
陈筱艾差点就给这两句甜腻腻的姐姐也忽悠过去了,但想起晨妃初到春风苑,底下宫女就犯了事。。。。。。。她还是摇头:“请公公回去帮我分说两句,于我于我主子都不方便。小侯爷宽宏大量,饶我这一次,若有什么吩咐,奴婢定当全力以赴。”
小年子心想你一个小宫女,小侯爷能对你有什么重要吩咐?说来也奇怪,小侯爷吩咐他时,说的是请来一叙,语调客气。这小宫女是有什么来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