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范必死一行来意后,镇上自发开始凑粮食,一开始还不想收钱,反倒除了凑粮、凑菜之外,镇上的人当时还想凑些钱交保护费……
范必死身强力壮,看到一干面黄肌瘦的人掏出家中存粮的时候,都有些于心不忍。
“大人……”他叹了一声:
“这桩鬼案真的怪异。”
“鬼案从三月出现,至今七八个月时间,镇上的人就敢不报镇魔司?”
赵福生问。
镇魔司接不接案子是一回事,但黄蟆镇的人报不报又是另一回事了。
范必死就道:
“早在今年六月的时候,黄蟆镇的镇长得知附近几个村下雨,且死了人又闹了鬼后,已经收拾细软,带着家中的人逃往文兴县去了。”
他话音一落,听闻这话的人俱都沉默了片刻。
人人都畏惧鬼祸,害怕死亡,黄蟆镇的镇长这样做也可无厚非。
只是他一逃走后,留下的可是一堆烂摊子。
镇上没了镇长管束,普通平民可是要吃苦头的。
人祸可能要早于鬼祸出现。
赵福生不愿去细想这个结果,又问:
“那镇上其他人呢,没有将此事上报县里吗?”
范必死又道:
“黄蟆镇距离文兴县一百多里路呢,路上道不好走,当初镇长逃离时,带走了镇上的马车。”
就在这时,外头厉东平也进来了。
他打着赤脚,裤腿高高卷到了脚踝,一双脚上沾满了厚厚的泥泞,一入庄内踩入柴灰中,双脚便被柴灰包裹。
上面的泥浆沾裹了柴灰,形成厚厚的壳子包住他双脚。
厉东平走过的地方,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
“还得给钱呢——”
他出行前戴了斗笠披了蓑衣,但身上也被雨水浸湿,这会儿入门后先将沾水的柴灰捧出去扔到了门外,一面坐在门槛处抓脚上的泥,抓了之后扔向外间。
厉东平说话时,赵福生扭头看他。
少年坐在高高的门槛上,两扇大门上血光闪烁,门神的烙印散发着鬼光,他却像是全然不惧。
鬼光之下,地面几个外出归来的人留下的湿脚印很快被抹平。
少年收拾完双脚,将脏兮兮的手往湿透的衣裳上满不在乎的擦干净。
“给什么钱?”赵福生问。
厉东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