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此事还有再议的必要吗?”
一直坐着的裴如衍突然起身,走到沈桑宁身边,撑腰之意,溢于言表。
房中安静一瞬,只有沈落雨的抽泣声尤为明显。
沈益无言以对,终是点点头。
虽对三女儿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自己亲女儿,还是会不舍。
于是走过去,小声同沈落雨说了几句话。
沈桑宁恹恹看着,发现父亲对谁都可以有慈爱之心,唯独,对她只有虚伪。
此时,柳氏忽然走到眼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
“柳夫人慎言。”裴如衍现在,连岳母也不喊了。
阿香和沈落雨被双双拖了下去,棍棒之下,一声声惨叫凄厉。
沈桑宁听了一半,就同裴如衍离开,留下一个亲卫看着行刑。
他们一走,许久没有存在感的沈妙仪才起身,理理衣袖,“爹,娘,你们好歹选个聪慧些的,三妹这样的,能上位才怪。”
沈益头疼,“你问问你娘,怎么教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柳氏一听,来气了,“老爷,怎么能怪我呢,裴世子是女婿,你是长辈,你要是一口咬死不愿意报官、杖责,你也不会折一个女儿啊,即便他是公府世子,也不能跟岳父对着干啊,您这么怕他作甚?”
“妇人之见!”沈益想到这几日听到的小道消息,低声道,“他不仅是公府世子,以他的才干,今后大有作为,据说圣上有心给他升官,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啊。”柳氏叹了声。
沈妙仪不以为意,笑了笑,没说话。
升官又怎么样,还不是早亡的命,能升到哪里去。
那厢,负责行刑的小厮进来了,“老爷,六十杖打完了,三小姐还有口气在。”
出伯府时,已经入夜。
沈桑宁顾自上了马车,裴如衍见状,也跟着上了马车。
搞得她诧异道:“你怎么不骑马?”
裴如衍正襟危坐,语气淡淡,“夫人忘了昨日与我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