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柔似是像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一般不想放手,她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穗儿,那辰王绝情的狠,他说娇儿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原以为娇儿嫁给他一生无虞,没成想终究是被辜负了。”
贺穗虽然平等的痛恨萧北辰,但见沈妙柔把过错都归咎于别人,还是忍不住回怼道:
“二姨娘,贺娇害得辰王没了孩子,难不成你还想让辰王对她感恩戴德?”
“贺娇沦落到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劝你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有这功夫倒不如去牢里给她带点吃的喝的,珍惜下最后相聚的时间。”
话落,沈妙柔哭的更凶,她的娇儿从小到大磕破点皮都疼的哇哇哭,不敢想象,若是砍头,她的娇儿得多疼。
“穗儿求求你,帮帮娇儿吧,现在只有你能帮的了她。”
沈妙柔邦邦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贺穗眉心微动,有一丝丝动容,她也当母亲了,能理解沈妙柔为了贺娇的生机不顾一切。
但一想到曾经的种种,她的心又硬了起来。
沈妙柔见她无动于衷,知道她的心里有恨。
她抬手用力的闪着自己耳光,“穗儿,对不起我错了,我之前不应该打你骂你,把你关柴房,不应该让你吃狗食,不应该纵容娇儿欺负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只要你肯帮娇儿,今日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贺穗冷冷的看着她,原主的记忆又翻天覆地涌进脑海里。
她蹲下身看着沈妙柔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包,整个人看上去悲戚无助,不似往死里的蛮横跋扈。
“沈妙柔,但凡当初你对我有一丁点怜悯之心,今日我都不会坐视不理,说到底,贺娇落得这个下场,你难辞其咎。”
“你今日求我,也只是为了救贺娇,并不是真心悔过,就算是真心又有何用,过往的一切已经烙在了这里,现在道歉又有何用。”
沈妙柔见她不为所动有抬头看向贺堂,“将军,你求求她吧,娇儿可是我们的女儿啊,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贺堂面色铁青,双拳攥紧,压抑了半天才生冷僵硬的开口:
“你二娘都这般苦苦哀求了,纵使她之前千错万错,但好歹也曾照拂过你,你的心怎能这么硬。”
贺穗闻言,眸色黯淡,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贺将军,你可以为了一个女儿而无视另一个女儿受到的伤害,你到底是个好父亲还是不是呢?”
“沈妙柔刚才说的那些你没听到吗?还是在你心里压根就只有贺娇一个女儿呢?”
“难道我受的这些伤害就是活该吗?说到底,心硬的不是我,是你们。”
贺穗眼底赤红,因为过于激动,她大口的喘着粗气。
“穗儿,别说了,为了他们气坏身子,不值得。”
萧北熠柔声的安抚着她,随后又冷冷看向贺堂,“贺将军,今日到此为止,若还来扰她清静,本王定不饶你。”
“穗儿,你二娘都道歉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呢,我求你,求你替娇儿说句话吧。”
贺堂也没想到沈妙柔之前那么对她,但眼下他只想先救贺娇,也管不了那么多。
贺穗冷冷的睨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她对贺堂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泯灭。
“我曾经差点被她娘俩安排的人侮辱,贺将军觉得我能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