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说对一半,她也没想到陆靳霆那样一个古板冰冷的人,纵容亲妹妹,能有这般细腻又盛大的心思。
等车开上高速,省城成了后方模糊的暗影。
江夏松懈下来,抻开手里卷着的纸筒,最外面两层被手心冷汗濡湿,她没在意。
直接放到一边,拆开那只千纸鹤。
时隔四年,江夏再一次见到沈黎川的字。
【在茶楼得知真相后,我有无数个念头冲动,叫嚣着,恨不能挑明一切,将陆靳霆撕成碎片。
然后,我想起你的眼睛,盛满颠簸的惶恐,每一刻写着死中求活,下一秒劫后余生。在其中,我还看到你防备我,如同防备他。
江夏,我很羞愧。
这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尊重你的决定。
你信我,我就反抗。你要离开,我就放手。你因陆文菲避着我,我也接受。
两个月前,我看到陆文菲诬陷你,你躲在花园里哭,所有的鲜花争奇斗艳,世界无限好。可你的苦楚,委屈,悲伤,却只能是无声寂寥。
我意识到我错了。沈梁联姻,是我无法推掉的责任。我在必须娶陆文菲的事实面前,一面接受,一面拒绝所有与她的亲密行为,固守着以前的你。
致使她将怨恨发泄到你身上,伤害着现实的你。
那天晚上,我碰了她。
我告诉你这些,并非增加你负担,而是想告诉你,我踏出那一步,已经明白我们再无可能。
所以这份好意,你千万不要有防备。
万毋接受。】
江夏僵滞着,有些窒息。
翻到背面,竟还有字。
这一页,沈黎川的字,由端正俊逸,急转凌厉,从运转提顿的运笔痕迹中,锋利破纸而出。
【江夏,陆靳霆远比你想象的强大得多。
这四年,他疯魔如同掠夺机器,势力发展之广,已经到弹压狐家,同时力压沈家,强迫我出国的地步。
但他同时面临危机,顾家是一滩泥沼,他投入越多,陷得越深,眼下陆氏过半的资源,已被牵涉绑缚。他资金缺口之大,绝非一般合作能弥补,而这个关口,他却抽调一亿流动资金去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