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觉得不对,他了解陆靳霆,睚眦必报却不是小肚鸡肠,何况是对至亲,“我记得,他一向跟佣人并不亲近,怎么这次特意吩咐王姐?”
“应该是王姐主管厨房吧,他说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陆父脸彻底冷了。
陆母察觉不对,“怎么了,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陆父摇头,看了眼她身侧花架,笑,“这株玛格丽特再养,花房就得扩建一下,这次我给你画个中世纪帝政风的图纸,到时候建好,再种几株黄金庆典,蓝色阴雨那种蓝紫偏灰的花色也不错。”
陆母眉开眼笑,“你以前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现在品种花色倒是如数家珍了。”
陆父又谈笑几句,回到书房。
门关上,他心情却难以平静。
他觉得现在必须用一个冷静商人思维来梳理一下思路,而不是一个父亲无谓的担忧。
首先,念慈是女人,看待问题自带感情千丝万缕的联系,过于主观的判断不可信,但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不亚于雷达警报。
第二,那一个亿,用什么理由解释都牵强,何况靳霆连理由都没给,一句反问就囫囵带过。
第三,江夏为什么恨靳霆,他知道当年菲菲强抢不光彩,但以江夏的性子,十八年养育之恩在,不至于恨之入骨,报复靳霆累及陆家。
最重要的逻辑对不上,勾引不成立,但猫腻却实实在在有。
就像他亲自发现的这点,王姐服务陆家十几年,安于厨房那一亩三分地,不冒头,不凑前,她擅长的菜,江夏喜欢,而不是靳霆。
陆父唤来秘书,“近期关注一下王姐。”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这四年间的事,他有必要好好查查。
………………
江夏突然惊醒。
一股热气喷在头顶,她被严丝合缝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一片温热胸膛,腿被一条远超她结实健壮的腿压着,脚趾有毛茸茸汗毛的触感。
江夏屏气凝息。
昨天那一觉补到入夜,醒来陆靳霆不在,萧达来给她送晚餐,顺便往冰箱填补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