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喉头哽了哽,想回头去看潘尹川。
但令他失望的是中间的挡板已经升了起来,除了一片冰冷的漆黑,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司机这时候也上了车,一踩油门,终于驶离了严家。
“去医院。”怀聿的声音隔着挡板传递过来。
简言听得心头一惊。
这时候,潘尹川的声音摇摇欲坠地响起:“别,不去。”
车里一时间安静极了。
司机竖起耳朵,心想那是去还是不去啊?先生不发话,他只能先继续往医院的方向开。
这时候,窸窸窣窣的极轻的声音响起。
简言不知道挡板后又发生了什么,总之这时候怀聿松口了,他说:“那就不去。”
然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车四平八稳一路向前,不知道开了多久,总算开回了家。
潘尹川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但做了不少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都是有人在咬他脖子。
车停稳,潘尹川一个激灵,揪着怀聿的袖子就想坐起来。
“我自己下车。”他说。
怀聿垂眸:“就这么下?”
潘尹川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保持了沉默。
简言吸了口气,这会儿才有点痛恨自己的聪明。
没办法……他先下了车,让佣人取了一件怀聿的风衣来,然后敲开车门说:“先生,可以下车了。”
怀聿伸手拿过风衣,把潘尹川一裹,把人抱了下去。
潘尹川一抬头,能瞥见怀聿的喉结、下巴,视线再一转,就是湛蓝的天空……
他的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最终汇集成一个念头——
他在想,怀先生一条腿是义肢,真能抱着他一路走进门吗?
潘尹川没敢把这样的疑问问出口。
结局好点,可能是被艹死在床上。结局不好的话,可能是被绑上炸弹推湖里。
于是他只好再度抛却自己的羞耻心,老老实实地靠在怀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