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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安安软着腿从沙发上爬下来,哆哆嗦嗦地跑进浴室。
沙发上的人才一脸餍足地坐起身来。顾安安家的客厅虽然铺设了地毯,但不是那种大面积的,只有沙发茶几这一小块。其他的地方,是冰冷的瓷砖。
谢谨行赤脚踩在瓷砖上,因为温度过低而微微皱眉,开始考虑给顾安安整个空间铺满地毯这件事。
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出来,顾安安拿起疯狂跳动的手机,正准备回消息。就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抢走。手机页面上来电显示跳得有点快,响了十几秒。
意识到这边大概不方便接,挂断了。
顾安安正想把手机拿回来,腰上多出一条胳膊,将她又搂回了床上。
人的脸被压进枕头里,身后贴上温暖结实的人类雄性。
密密的吻落到她的肩上时,刚开了暖气还没有温暖的空气又很快变了味道。顾安安微微仰起头,颤巍巍地闷哼一声,意识到这次道歉的正题来了。
——前面由她掌握主动权的,对某些人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既然她选择了开始这个题目,她的这个歉就必须道到某人吃饱为止。
天好像黑了,不,应该说天一开始就是黑的。
只是又一次通宵达旦,顾安安感觉自己嘴唇都肿了。她扶着颤巍巍的腰爬起来,抱着水一口气喝了一瓶半。感觉做这个事情好容易脱水,她光哭都能哭半碗眼泪……
吃饱了的某人现在心情很好,像只吃饱喝足开始打盹的大型野生动物,盘踞在她不到一米八的粉红色小床上。
床单脏的不能看,空气中弥漫着石楠树的味道,垃圾桶里全是用过了的子孙嗝屁袋。
本来顾安安家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半路电话叫外卖送来的。
顾安安不敢回想,那个给她送了快三年外卖的快递小哥拎着几大盒气球按响门铃时,看到她开门时那个瞬间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的表情。
——就莫名有种女大学生你不去学
习都在家干什么啊的呐喊感觉。
捧着杯子,一边喝水一边看谢谨行铺床。
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不事生产的阔少(他本来就是),但意外的他的生存技能比一般人都强。三两下铺好了床单,换好了床套。他长胳膊一伸,拦腰抱起顾安安就卷到了床上。
因为刚洗完澡,谢谨行的头发没吹干,湿润的头发贴到了顾安安的皮肤上,冰得她打了颤。
“不行,不来了不来了,睡觉。()”
谢谨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很顺从地同意了。
当我是什么人?你们小姑娘看的那种脑残小说里的男主角吗??[(()”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愉悦,慢悠悠的开了口。
“……”
现在装模作样,刚才把她窗台上野蛮冲撞跟不要明天似的人是谁?
谢谨行也没在意小姑娘的瞪视,笑了一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摁了几下,确定自己被放出来以后,满意地弯起了嘴角。
“现在考虑给我笑一个了?”
谢谨行丢下手机,歪头看向她,不以为耻地询问:“你想要哪种笑?”
“………灿烂的笑。”
谢谨行还真的弯起嘴角,笑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