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木和御舆大人,还有丹羽大人,他们也杀人了吗?
南柯想问,没能问出口。
她一路沉默回去药庐。
兼雄曲着一条腿站在厨房里熬粥。
“兼雄!”南柯赶紧跑去把勺子夺下来,“你怎么不躺在床上养伤?”
“小伤不碍事,”兼雄笑着摆了下手,靠在灶台上,“我听着下大雨了,你和国崩又不在,就随便先做一点。”
他的视线落在南柯的包裹上,如梦初醒似的,“对了,南柯,怎么你还在?”
兼雄看起来还不知道外面发生叛乱的事。
南柯提唇:“船延误了,我就先回来了。我扶你回去,这些我和国崩来做就好。”
饭做好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
国崩提着饭盒去给至今不见人影的三个人送饭,南柯和兼雄一起吃过,回到住了两天的那个小房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南柯放下包裹,叠好丹羽的外衫,坐在床沿发呆。
她控制不住地回想雨中那抹血色。
越回想,那颜色越是鲜艳得令她心惊。
呼吸由于过度紧绷而断断续续,南柯攥住胸口,无从言说、也无可溯源的窒息感浸满她的心腔。
是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南柯,你睡了吗?”听到有人敲门。
她迟了一秒,站起来去开门:“还没。”
来人是丹羽,一身湿气站着,朝她笑了一笑:“看你没点灯,我还以为你睡下了。”
南柯不由回头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房间。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点灯了。
她返回去,把丹羽的外套拿给他:“谢谢你,丹羽大人。”
“不客气,只是说好了送你离开,看这雨势,大约要延后几天了,”丹羽温和道,“我听桂木说,你回来时碰上了逃跑的犯人……没被吓着吧?”
南柯摇头。
“那就好。”丹羽应了句,细看她的脸色,“好好休息。”
南柯手脚冰凉,也大约能感觉到自己气色很差,回他一个笑容:“好的,丹羽大人,您也是。”
丹羽道了别就径直离开了,步履匆匆,大约是忙着处理骚乱的后续事宜。
南柯独自对着黑洞洞看不到底的夜色,忽然想。
自己刚才那心不在焉的状态,难道如丹羽所说,是被吓着了吗?